张嘉衡和施学明无法,只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直到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另一头,郑臻致的肩头才倏地垮了下来。
她仰起头,疲惫地将头靠在医院的墙壁上。
下一秒,眼泪无声地从眼角落了下来。
18。2
下午等待着的几个小时里,郑臻致上网查询了她能够查到的有关“急性胰腺炎”的所有信息。
张嘉衡没有说错,急性胰腺炎的预后和治愈性确实都取决于病情的严重程度:
轻症胰腺炎预后较好,一周左右就可以痊愈,如果治疗养护得当,也不会留下太多的后遗症;
但是重症胰腺炎,不仅有一定的病死率,即使成功救治,胰腺功能也有可能会留下长期的损伤和后遗症。
母亲的症状看起来确实不算最凶险的一种,郑臻致心里略微安定,开始大量地阅读胰腺炎患者的治疗方法与日常养护。
有的时候她读着读着就开始哭,只是无声地哭过一段,她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郑臻致告诉自己:妈妈病了,你就是家里的主心骨。你得立起来,你不能倒下。
她无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等待的途中,李若男来过一趟医院。
“喏,”室友递给她一个大的斜挎包,“这几天的换洗衣服和洗漱的东西都帮你装在里面了。”
“谢谢。”
郑臻致真心实意地感谢,李若男摆摆手:“多的不用说了。辅导员那里,我帮你请一周事假。”
“谢谢……谢谢。”
正说着话,护士过来了:“那个ICU的家属。”
郑臻致一下子站起身来,护士招招手:“来准备一下,穿上ICU隔离服。”
18。3
郑臻致坐在病床边上的时候,郑英莲已经醒了。
郑臻致在走廊里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然而在看见病床上虚弱的妈妈的那一瞬间,所有的心理建设全部直接崩塌。她的眼泪“唰”的一下子落了下来。
她哭着叫了一声:“妈。”
郑英莲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想要摸摸女儿的头,可惜手臂上牵扯着大大小小的输液管,郑臻致赶紧握住了母亲的手。
母亲笑了一下,隔着呼吸机,说了声:“傻丫头。”
郑臻致的眼泪落得更凶了。
自从大一下学期,她私自转系到机械工程,母女两人的关系就降到了冰点。
郑臻致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和妈妈好好地说过话了。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病床上的母亲,记忆里永远能干要强的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生出了这么多的白发,眼角爬上了这么深的皱纹。
握住母亲的手,无穷无尽的恐惧与后怕排山倒海一样涌上了郑臻致的心头。
“我错了,妈,我错了,”她哭着说,“妈,你好好的,好起来,我再也不跟你吵架了。”
母亲只是笑:“傻丫头……”
后来,郑臻致曾经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