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同非常满意:“确实,陆玄机那老小儿最是为老不尊,自己的侄子不管还扔给我养呢。”
练鹊一怔:“我师父的侄儿?”
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自己师父姓陆这件事。据她所知……吴同身边姓陆又年纪差不多的,不就是……
那天花架下陆极的神情又再度浮现在眼前。那双如同盛着寒夜的眸子,那带着些许希冀的目光,还有他为她拨开枯藤时的细心体贴。
“可是……侯爷?”练鹊颤抖着问。
吴同不太理解练鹊为什么突然情绪不对,他问:“这世上的是大多就是这么巧合。冥冥之中是否有一双大手在背后推动也未可知啊!小友?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无事。”练鹊立刻否认,反而显得有些心虚。
她强自镇定,甚至还有空拍了拍泫然欲泣的燕脂的头:“哭什么,是你自己失礼在先,今日老先生是你师祖故人,你自然要以礼相待。他日若是来了别的老者,你莫非就这么无礼?”
燕脂蔫蔫的。
吴同道:“这等小姑娘,老朽还不放在眼里。”
“小友倒是说说,你跟我那徒弟是不是有些缘分?”
练鹊暗骂他人精。先是套出了两人的师门,现在又要问她跟陆极的事。她跟陆极能有什么事,襄王有梦,神女无心罢了。
她随口寻了个理由:“我这师侄近来练功懈怠了,就不在老先生这多叨扰了。改日有时间再代家师来拜访先生。”
吴同道:“你师父几十年都懒得往塞北看一眼,死了也不用你来代他看望。”
“我跟那老小儿相识也是场孽缘,既然无疾而始,自然也最好无疾而终。可有一个人却不一样。”吴同抬了抬眼,看向练鹊身后。
练鹊亦有所觉,只见陆极正远远地站在门口,神色淡淡地看着他。
她便扯出一个笑来:“侯爷许久不见。”
清瘦了些。
因为先前还拒绝过陆极,所以练鹊只将这话吞在肚子里,不敢说得暧昧。
燕脂道:“你们这对师徒倒也有趣,就爱无声无息地站在人家身后。”
吴同反问道:“小丫头怎么不说自己武功不到家,连声音也听不见?”
燕脂心想听到关于师祖那么大一个密辛,别说是她了,就连师叔练鹊估计也静不下心吧!可是她细细一想,又品出别的意味来。这师叔怎么一听到关于西陵侯的事情,这么不镇定?
师祖玄机子在世上唯一的亲人,难道真的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她细细地去看练鹊与陆极二人的神情,试图发现一些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