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什么,半夏又走到另一个机器面前,从里面拿出冰冻的水果,之前就是李婶从家里面拿来的,还给半夏洗干净了放进去,投喂半夏的,半夏也不是小气的人,她觉得好吃的东西就会分享,于是也想让老汉尝尝。
老汉若有所思的看着半夏走走停停,关一下机器门开一下机器门,还变出很多他都没见过的东西,老汉觉得半夏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他对半夏家里的机器一点也不好奇,等半夏把茶水、点心、拼盘都摆上来的时候,老汉悠哉悠哉的喝了一杯茶水,吃了两块点心,再吃完整个拼盘,他总算想起来正事了,从怀里拿出一个册子递给半夏,“喏,给你。”
半夏伸手接过,随意翻了翻,的确是简易地图,比她想象的还要精准,以后出门带上这个就不用怕了,半夏挺喜欢的,真诚道,“谢谢您,我会好好保存的。”
“恩。”
过了一会儿。
“走了。”
老汉拍拍手,随意站起来就要离开,却在临出门的时候又停下,背对着半夏道,“我今晚就要离开,以后你小心些。”
“我知道。”半夏微微一笑。
“以后做什么事情都要想清楚,不要冲动,不明白的问题可以先留着,等我回来给你解答。”
半夏点头:“好的。”
“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是找我,可以拿桌子上的木头敲三下。”老汉说到这里,提醒了一句,“这东西只能你一个人知道,就算是你枕边人也不可告知。”
半夏回头看了一眼桌子,不知道老汉什么时候把这个小木勺留下的,她把小木勺握在掌心,一种很温暖的感觉直达心底,半夏知道老汉一定清楚她最近和李婶走得近,所以才特意提醒,于是也郑重道,“我知道了,谢谢您。“
老汉便弯下腰,佝偻着身子走了。
半夏目送了那个背影很久,直到夜色深沉,万籁俱寂,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关上大门什么也不想,上床会周公。
第二天早上,半夏找了一根蓝色的绳子将小木勺栓了挂在脖子上,李婶来找半夏时看见小木勺,还奇怪的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昨天怎么没见你挂脖子上?”
半夏随意平常的说道:“是一个故人送的礼物,因为很重要,所以要随身携带。”
李婶哦了一声,突然伸手从半夏的脖子上拿过小木勺上下翻转查看,半响,她把小木勺服帖的放在半夏的胸口,淡淡的说道:“既然是重要的东西,怎么可以随便用一根绳子挂着就行,我回家去给你找一根结实一点的绳子,免得哪天不注意就被你弄丢了。”
“诶?”
半夏看着李婶转身离去的背影,推辞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只好等待李婶回家拿绳子。
李婶找来的也不是很稀奇的绳子,只是看起来摸起来确实要比半夏之前找的那根结实,半夏看绳子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便接受了李婶的好意。
今天半夏照样随着李婶下田种地,只是两人相处了几天,关系也近了,李婶很多话也就没有避讳半夏。
而最近闹得最热闹的恐怕只有一件事,“小夏,你是不知道,听说公孙家的表哥昨天来清河村了,不知道是不是跟公孙家的小少爷有关系,按理来说表少爷风光霁月一般的人物,应该不会跟公孙家的浪荡子混在一起,可也不知道为什么,表少爷一直很维护公孙小少爷,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公孙家的表少爷年纪轻轻官居高品,虽然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清河村只是一个小村子,像公孙家的表少爷那么厉害的人几乎从来没有过,若不是公孙老爷选择到清河村安享晚年,可能清河村的村民永远都见不到七品大的芝麻官,更何况还是正五品。
那可是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的大官,清河村的人本分老实,没见过什么大世面,都觉得即便不是一品大员,也是很了不起的大官,村民对大官本身就有一种臣服和畏惧,说起公孙家的表少爷,因着公孙家目前在清河村定居,清河村的人都把公孙家的表少爷当做整个村子的表少爷,每次提起表少爷,大家不由自主都认定了只有公孙家的表少爷才当得大家的表少爷,所以没人会把表少爷认错,自然而然能当得小少爷的也只有公孙家的那一位了。
半夏听李婶提得多了,也听到一耳朵的消息。
比如公孙家的小少爷单名一个“锦”,取“锦绣前程”的意思,公孙家不是只有一位少爷,细细数来光是少爷总共就有五位,小姐听说有三位,可嫡出的子嗣却真真只得公孙锦一个,可想而知公孙锦有多么受宠,父母长辈对他又是抱有多大的期望。不过,闻得那位小少爷的种种劣迹,半夏觉得公孙锦若是能锦绣前程,那还真是母猪都能上树了。
她不是道听途说,或者看不起少年人,而是公孙锦周围的环境决定了他以后的人生,那么多长辈和叔侄这般宠着一个孩子,不管其中是不是有一些人别有用心,半夏都觉得,生在这般优越的环境中还能不被宠坏的,可真没几个。
荣华富贵迷人眼睛,要保持一颗本心,是多么的难。
李婶还在继续道,“公孙家的小少爷最近也没惹上什么官司,若真要说起来,只有与你的亲事热闹了一阵,可自从你当面拒绝了与公孙家的婚事,让公孙家颜面尽失,之后都没再来找过你,慢慢的事情也就淡了,这几天不也什么事情没发生吗?我想着总该不会是因为你们的婚事,表少爷才特意从京城赶来的吧?他要是知道你把他表弟拒绝了,还嫌弃人家公孙世家,不知道会不会看低你?”
李婶说到这里,还挺佩服的赞了半夏一句,“好样的!虽然我觉得那样的人家错失了挺可惜,不过既然小夏不喜欢,那就多大的官也不能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