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轻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久到让叶锦羽都有些担忧起来,想着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情,正要去找呢,人就回了。
人回是回来了,却扛着个巨大无比的——糖人。
不光叶锦羽目瞪口呆,就是杜慧儿心底隐约有些不好:“沈子轻,你这是何物?”
沈子轻气喘吁吁,拍了拍身边这根和他的身高差不多的糖人,将贴在上头的油纸给揭开,露出糖人的真面目。
杜慧儿本尊。
“杜小姐你要吃糖人,我怕那么小的不够你吃,便做了一个十两银子的,谁料如此之巨,可吓死我了,商家说了,十两银子若是全部做好,有两个这般大,这个顶多只要五两,又找了我五两。”边说着还将多出来的五两银子放在玉儿的手中。
机灵如玉儿,到了这个时候,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而沈子轻却按照自己的步骤,扛着糖人,喂到了杜慧儿的跟前。
比起扫帚还要大的棍儿,是沈子轻用肩膀扛着的,还很贴心的坐在距离她很相近的位置。
叶锦羽想笑,不过瞧见杜慧儿脸上想怒不能怒的样子,她忍住了,转头去了另一处忙去了,有沈子轻在,杜慧儿怕是不会觉得冷清。
待她忙碌了一天,这才想起来要去看一看沈子轻的时候,管事的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东家,你快来啊,不好了,沈子轻一直追着杜小姐跑,这可如何是好。”
叶锦羽急忙跟着管事的赶过去。
如今的沈子轻跟着杜慧儿去了县令府上,呃,府外。
那些家丁不给他进去呢,他的手中还扛着那巨大无比的糖人,只见他冲里头喊道:“杜小姐,你让我给你喂糖人,我都还没有喂好呢,你怎的就走了呢,诶,你们别拦着我,是杜小姐让我喂的。”
县令府上的下人们自然认识沈子轻,因为叶锦羽的关系,没有几个人敢怠慢他,可让他这样嚷嚷着,让所有的人都觉得他和小姐之间如此亲密,那小姐的声誉还要不要了?
他们已经可以想象到,若是不将这傻子给拦下,县令怕是会扒了他们的皮。
“沈子轻,你的再嚷嚷,我们就不客气了啊。”
叶锦羽刚想要走上前去,便被人给挡住,她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对上欧阳池那双嘲讽而冷冽的眸子:“叶氏,锦娘?你不会是叫叶锦羽吧?真巧啊,我的妻子,也是这个名字。”
叶锦羽的心底平静不下来。
纵使知道自己的身份迟早要被欧阳池察觉,可在这种时候,她无心面对,她摇摇头,指着自己的喉咙,再摇头。
欧阳池再一次冷笑:“装模作样做甚?叶锦羽,你可真够胆大的,和一个傻子私通?你将我的脸都丢尽了,以为装个哑子,再往脸上易个容,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是吗?”
叶锦羽摇头,视线落在沈子轻的身上,见他已经注意到这边,她这才松口气,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她将沈子轻所放的位置,比自己都还要高了几分。
恰巧,这个眼神,看在欧阳池的眼底,便成为了刺激到他失去理智的一个导火索,他直接上前,撕扯着叶锦羽的脸。
叶锦羽痛的眼泪直流,喉咙出发出来的叫声,却比老朽都不堪,硬是要说,就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鸭子,粗嘎而难听。
是欧阳池的手突然就松开,有些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指甲处,还有点点刺眼的红。
眼前这女人的脸,是真的!
沈子轻已经冲了上来,她一把将叶锦羽给抱住:“不疼,不疼我们去找大夫。”
叶锦羽却不走,她盯着欧阳池,死死的盯着,眼底的恨以及杀意太明显,她开口,慢慢的说着,声音不见,沈子轻却明白她所说何意,她边说,他便在旁边解释:“欧阳公子如此为非作歹,就不怕有报应吗?”
本来欧阳池心底有些愧疚,却被叶锦羽的这一番话给说得愧疚全无,他冷哼;“我只是证明你是不是我的妻子而已,何错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