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贯把药碗放在榻旁的楠木小方桌上,就听太子吩咐:“去把沏好的清茶端来。”
唐贯稍微愣了下,应了声“是”,毕恭毕敬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
容汐音看了眼手里凉透的茶水,面不改色,轻呷一口,幸好殿里暖和,要不这一口,透心凉不说,还是隔夜茶。
把茶盏放在方桌,脸上扬着笑,“臣妾喂殿下喝药吧。”
萧楚睿能拒绝吗?不能,他表情都没变一下。
那双端起药碗的手雪白柔软,白瓷药碗被她捧在手里,如珠似宝。
她舀起一勺黑漆漆又难闻的药汁,扑闪着黑白分明的桃花眼,长睫轻颤,声音又甜又软,“殿下,张嘴。”
萧楚睿苍白着脸色,眼下一圈轻微乌青,张开干燥的嘴唇,喝下她送来的药汁,眉头不皱一下。
容汐音带着报复心理,这么难闻的药,喝起来一定巨苦。修长雪白的手指拿着白瓷勺,一勺一勺把药喂进他嘴里,眼神逐渐带了丝窃喜的愉悦。
萧楚睿温柔看着他的太子妃,捉到了她眸中小小的愉悦。
一碗药汤喂完,唐贯被迫吃了顿狗粮,虽然是演的。但这伉俪情深的场面,演得跟真的似得。
唐贯收拾了空碗,弯腰低头的退出寝殿,绕出垂幔后,一身暗红色蟒纹内监袍服的高松越也松开了扒着垂幔的手,手执拂尘的中年太监把视线放到唐贯身上,稍一招手,转身离去,唐贯见状,跟随在后。
高松越是昭明宫总管太监,也是文帝心腹,这次过来探视太子,又不想打扰里头两个人,就没进去。
听起来叫有眼色,实际上这是暗中观察皇太子是否真的生病。
“咱家来的不是时候,就不再进去了。不过见殿下和太子妃关系甚好,咱家心里也高兴,回去必回禀告陛下。”高松越声音尖细,压着音生怕打扰到里面,“殿下身体不适,你们一定要尽心侍候。”
唐贯点头哈腰,“公公说的奴才都记下了,您且放心。”
闻言,高松越不再多待,唐贯把填漆茶盘交给别人,殷切的送高松越出了长信宫大门。
寝殿。
容汐音默不作声。
萧楚睿面如寒霜。
明明是你先坑我,没病喝苦药也是活该。
压不住内心愉快,低着眼的容汐音眼睛亮晶晶,里头净是得逞的愉快。
“你似乎很开心。”萧楚睿阴冷道,有寒风靠近,她的下巴被挑了起来。也不知道小说给他按的什么毛病,他也喜欢这样挑娇羞的女主,这个对于女主的独特福利,可从来不是工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