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检府内锣声全鸣,一队队兵丁手持长枪,追松柏而来,光头三跳五蹦,消失于夜色之中。
鹰潭城门此时早已关闭,待松柏行至城楼上时,东倒西歪躺着几个守城兵丁,黑衣人正用绳子放那女子下城墙,松柏飞身纵下城墙,飘飘然落于城外,此时半城高那女子惊叫一声,绳断摔了下来,松柏急忙飞身过去,将其安然放于地上。
此时城楼上飞落下一黑物,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松柏放下那女子站定落稳,走近黑物一看,像是那蒙面黑衣人,遂将其翻转过来,摘下其面巾,原来是张秀才,此时更口吐鲜血,说话有些不太清楚了,松柏附耳过去,“记得照顾我表妹秦凝云,我七经八脉已被震断,活不……了呢,拜托了,咳……咳……”此时那女子也飞奔过来,跪地狂叫,“表哥,你可别死啊,林正达已经害死我爹,抢占我家祖业,我就你一个亲人了,可别丢下我啊……”秦凝云跪在黑衣人失声痛苦。
“我活不了呢,走,赶紧的……”张秀才拼命发出最后无力的嘶吼。
此时林通判率众开启城门,一队队手持火把兵丁从门内涌出,松柏拉起秦凝云,“走啊,里面兵丁追出来了,他们要抓的是你,再不走就便宜了那矮胖子了,”松柏生拉活拽不成,遂将其扛于肩上,趁着月夜色,快步奔出大路,钻进丛林里去了。
“快追,别让他们跑了,他们应该就在附近,快给我追,抓作男的赏银二十两,抓住女的赏银五十两,”这林通判一放这话,这兵丁奔这银两,加快了脚步,急扑丛林,朝松柏而来。
松柏借着月色,看到后面火光越追越近,遂将秦凝云扛到巨石后躲避,此时秦凝云情绪激动,松柏无奈将其放下抱紧于怀中,用手捂嘴,不让秦凝云继续哭泣,“别闹了,再这样咱俩都跑不了,你是否还想抓回去,让那通判大人洞房花烛夜啊?”
松柏这话似乎很奏效,秦凝云停止哭泣与挣扎,众兵丁手持火把追过之时,当然也就没发觉巨石后的他俩,待众兵丁追过之后,松柏遂牵着秦凝云走出巨石,“他们应该追远了,我们朝反方向而行,来,走这边。”
秦凝云此时默不作声,紧随松柏而行,两人趁夜穿河过桥,翻山越岭,奔龙虎山而回,途经一空旷草地,见前有篝火燃点,遂紧奔大路而去。
就在刚要行近之时,这才发觉是一伙东瀛服饰的倭人,旁边十来辆木车上盖着黑布,不知是什么东西,几个值夜倭人围着火堆,叽哩咕噜闲聊着。
松柏与秦凝云躲于远处草丛之中,这刚甩掉巡检司的追兵,前面这百十来个倭人又拦住了去路,好在倭人都纷纷进帐篷睡觉,留下来这十来个倭人分守前营后帐。
“先歇会,这前路被倭人拦堵,等夜深熟睡后我们再穿营而过,”松柏对秦凝云言道。
秦凝云点了点头,也许山中寒风刺骨,双手抱肩有些发抖,松柏将身上衣服脱下,披于她的身上,坐于杂草中的石头上,秦凝云遂挤身过来,紧挨松柏相互微温取暖,慢慢闭目睡了过去。
待夜半三更之时,松柏遂被寒风冻醒,这才发觉衣服又重新披于自已身上,秦凝云倒头睡在自已大腿之上,“江湖儿女,顾不得这许多了,”松柏将其抱入怀中,似乎两人都彼此暖和了些许。
秦凝云紧靠松柏怀里,但却脸上通红,低下了头来,“你醒了啊,”松柏“嗯”了一声,将其紧紧搂于怀中。
待两人暖和了些,松柏再次将衣服披于秦凝云身上,“你待在这里,我去看看这些倭人睡死了没?”
秦凝云点了点头,一直低头不语,松柏飞步窜于帐外,七八个倭人都围着火堆,低头打瞌睡了。
松柏弯腰行至木车前,轻轻掀开黑布,这木板车上载的东西让他大吃一惊,乃是东瀛人攻城的火炮,松柏恍然大悟,怪不得山脚倭人迟迟不退,肯定是等这火炮轰山,到时龙虎山的天师府皆会炸为平地也。
松柏钻进营帐内,到处找木桶,却发现中军营中的火药,火捻子,松柏记下位置,遂从其它营军寻得木桶,去山边小溪提来山泉水,倒在这些火药火捻子上,望着这些火药火捻子都已浸水湿透,松柏这才轻擦额头汗水,心中的石头这才放了下来。
“你的,什么的干活?”一双手抓住了松柏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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