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外,二皇子的别院内。
正堂客厅里,二皇子面沉如水,明眼可见地压抑着怒气。
身侧一个郎中垂手汇报之后,二皇子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下去。
如果说刚才是乌云密布,那么,此刻就是暴雨前兆。
这种狠狠厉冰寒的气息令郎中双腿不停地在打颤,他知道为这样的贵人办事,一不留神就有可能,小命不保。
可是郎中心里也苦啊,他也不敢拒绝呀,既然这位贵人盯上了他,而且还给了他丰厚的诊金,他就只能是硬着头皮上。
别说出诊一次给的银两比他一年赚的都多,就是一毛不拔,将他压过来,他也不敢反抗不是吗?
此刻,郎中心里面也百般不解,让他诊治的这个妇人年纪已经不小,虽然有几分姿色,但是跟那种“绝色”什么的不搭边。
郎中也听说过,有的女子美得不可方物,即使年岁渐长,也依然有少年男子为之倾倒。
不过,这个女子可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那么,这位贵人为何极为看重这个女人的肚子呢?
郎中没有看到有其他的“男主人”,于是,自动将二皇子代入到“夫君”的位置上。
加上郎中之前给苏瑾诊脉现,这个女人已经喝了不少促进受孕和坐胎的药,而且还有大量滋补的药材。
可见,是十分在乎这个女子,依着郎中的接触的人情世故,也想不出来其他更为复杂的情形。
郎中私下里觉得,如此用心,这个女人仍然没有受孕的迹象,郎中觉得女子的身子看样子问题不大,十之八九是出在男子的身上,他倒是想为这个贵人也把把脉。
可是,贵人自己不开口,他也不敢贸然提这个要求,尽管,郎中有八成把握认定,是男子的问题。
源浅看二皇子面色极为难看,忙挥挥手,郎中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抱着药箱跑了。
源浅叹道,
“殿下,此事,此事也是急不得,这有孕无孕,其实有的时候,也是没办法强求。何况这个苏瑾年纪已经不小,此前又是被冀家那两位几次三番折腾得生不如死。如今身子还算强健已是不易。郎中也说了,苏姨娘身子可以正常受孕,但可能也许是苏姨娘也心急,一时半刻未见得起就能那般容易见效。还请殿下莫要着急!”
二皇子紧锁的眉头简直可以拧死一个苍蝇,如果他有别的办法,他也不会在苏瑾这个贱货的身上浪费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
实在是整个朝堂内外的局势,对他特别的不利。
之前二皇子以为他占着“皇长子”的身份,就是他不动作,什么都不做,只要维持一个不错的名声,只要自己不出错,即使老三,老四他们几个兄弟在这方面,那方面强过自己,父皇也不会做另外的选择,也得选他二皇子!
为何?礼法啊!
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啊!
何况,他们周家之所以选“周”做国号,不仅仅是因为姓“周”,也是想向天下人宣告,自己这个朝代要效仿历史上的周朝,克己复礼,遵循礼法,为天下表率!
如果,此时,选了其他皇子,岂不是有违礼法?
但是如今,二皇子的心里却越来越没底。
三皇子开始隐隐有上升的趋势,和瑞长公主公开表示,“看好三皇子”。
二皇子恨得牙痒痒!
他这个姑姑,不好好地待在公主府里,不好好地找个驸马,相夫教子,跑出来搅和什么!
凭啥不看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