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笙的笑在昏暗的光线里虚实难辨,“自然是有的。至于我夫人的事好像不是诸位应该关心的话题,这是我和她之间的私事吧。”
“那可否让我们见见。”
陈元笙拧着眉,不解地问,“你说什么?”
商竹药将照明珠扔到相榆的怀中,拔出腰间的剑,剑光闪过映入陈元笙眼底,“你所布置在这里的,所谓的死侍。”少年说到死侍二字之时加重了咬字,风轻云淡之间,他对上陈元笙含笑的眼眸。
陈元笙面上依旧维持着波澜不惊、运筹帷幄的笑容,那笑容更深了些,“今日恐怕不行。”
“两位私自闯入我家宅院,我已经容忍退让,可如今还要对我拔剑相向,我倒不知道宋大夫所谓的朋友便是一群只会武力欺压他人的莽夫。”
少女的轻笑声如同银铃惹得陈元笙侧目,“武力欺压他人?确实是我们不对。”少女娓娓道来,语气里倒还真有几分愧疚之意。
商竹药看向相榆,总觉得少女并不是要道歉的意味,只是不知下一秒会从她口中蹦出什么话来。
陈元笙听到这话神色才终于有所缓和,正打算接着往下规劝,却直接被一把锋利的剑抵着下巴,“嗯,既然陈家主都那么说了,我们不坐实一下也不好。”
少女一张乖巧的娃娃脸,说出的话语却比门外的大雪还要令人感到寒冷,“本来不想拔剑的,但是陈家主都那么诬陷我们了,不出手显得我们未免有些太过于友好了。”说完,相榆还腼腆地笑了一下。
商竹药:怎么说,好像很意外,又好像一点儿都不意外。
毕竟相榆的脑回路,商竹药已经领略过不少次了。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在些许黑暗的环境里清晰地响起。
有人来了。
陈元笙被相榆拿剑抵着脖子,面色一黑,言语终于有几分撕破脸皮的刻薄。
不过不管他说话多难听,相榆就当狗叫似的。
“奸夫□□。”
相榆上下扫视了眼陈元笙,看的陈元笙心底都有些发毛,梗着脖子嘴硬道,“看什么!”
“啧,没看出来,你骂人确实挺脏的。”
“不过呢,我这种人对于人骂出来的话才会有几分动容。”
少女盈盈一笑,“嘴那么脏,要不要用血洗一洗?”
对于恶人,总归不能用正人君子那种方法去处理,不然总得气死。
有句话深得相榆信奉,与其精神内耗自己,不如发疯创飞所有人。
陈元笙伸着脖子,被气得脸发红,“你别得意,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了。”
对此,相榆真的相信陈家的有钱,脚步声回荡了那么久也不见来人,只能说这个回音确实远。
“来了。”商竹药手中的沧溟剑兴奋地开始颤动,发出嗡嗡的低鸣声,少年垂眸,好似意识到了什么,那所谓的死侍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来人蓬头垢面,眼睛发白,已然是死了许久,身上的檀香也挡不住散发出来的腐烂味。
他身长八尺,脚上还拖着囚禁犯人用的锁拷。
古铜色的脸庞,边走时嘴里还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快救我!”陈元笙朝尸傀喊道,那尸傀缓缓的像是认出了陈元笙的声音朝相榆袭来。
相榆先反手用剑柄将陈元笙敲晕好让他不再发出声音指挥尸傀,随后拿剑对了上去,尸傀腰间有大刀,但是他好像并没有意识自己可以用刀,而是以手作爪朝相榆心脏处抓去。
相榆使得便是《泠光剑》剑谱的第一式,“春风化雨。”随着少女的一声厉喝,尸傀瞬间被击飞了。
似乎没想到这尸傀竟然比想象中的还要弱上许多,相榆看着自己的剑还有些不可思议,自己现在已经那么强了吗?
但很快相榆就意识到自己想多了,尸傀不仅打不死而且愈挫愈勇,眼见着自己体力已经有些不支,相榆朝旁边看戏许久的商竹药喊道,“阿尧你来撑会儿。”
相榆的身法确实要比一开始的时候好上不少,倘若不是最近练剑有所懈怠,不然这不过才和对方打了三十个回合,应当是能撑上一些时间。
她抹了抹发间的汗,开始觉得棘手起来,这尸傀打不死,而且愈战愈勇,别说两个人,就算加上苗淼和宋温也不见得有多少胜算。
车轮战是不行的,她得赶紧找个法子。
尸傀攻击人必然是有什么条件的。
上次,相榆想起上次是在烛火熄灭之后尸傀开始攻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