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陷入令人窒息的凝固。其他人都傻了眼,晋文彦冷着脸一言不发。云渺依然保持着侧身闪躲的姿势,见鬼似的看他。楚小姐低头看着满身狼藉愣了片刻,猛地抬起头满眼是泪,冲晋文彦大喊:“你这是做什么,为何帮着她欺负我,你到底是谁的人?”
晋文彦是下意识出手也没想后果,但他不后悔:“任性也该有个限度,出门在外不比在家人人都能让着你,真闯出大祸,家里也鞭长莫及,你我可能都没命回去!”
本来就委屈又被训斥,楚小姐情绪彻底崩溃,腾地站起来带得桌子一动,泪流满面:“我任性,小柔不任性,她什么都比我好!你能为她舍命,却怕受我连累,既然这样你别出来找我呀,让我死在外头算了!”
言罢,哭着往楼上跑去。众人都不敢出声。晋文彦黑着脸低头继续吃饭,闷声道:“店家,再给云姑娘盛碗粥,洒的劳烦收拾一下。”
掌柜连声答应,冲阿喜挥手。阿喜很快又端出碗粥给云渺,拿抹布在旁边擦桌子。云渺有些过意不去,只好闷头喝粥,她只是和楚小姐置气,没成想弄成这个样子。其他人又闲聊起来,话题绕不开昨日的凶案。云渺拿汤匙在粥碗里慢慢搅,想着如何将盛文心看到的线索告诉官府,死人说的话没法当做证据,弄不好她自己还会惹上麻烦。客栈门被推开,两名官差哆嗦着进来,脖子几乎缩进衣领里。后面进来的人关上大门,两人朝火炉走去,旁边的人自觉地让出位置。两个官差凑在炉边搓冻红的手,气恼地抱怨道:“真是倒了血霉,大冷天的哪个狗娘养的出来杀人,被老子逮到他非剁了他的手脚!”
有人问:“有进展了吗?”
“哪有什么进展?你们也是的,一间客栈住着,死者被杀的时候都喊了,你们也没瞧见凶手?”
荣光缘和石勇都脸色悻悻,估计都在想,多亏没看见,要是看见了他们也得身首异处!晋文彦放下筷子问道:“昨日仵作验尸可有什么发现?”
一个官差脸色不善地看过去:“你谁啊,瞎打听什么?官府的事是你能打听的吗?”
晋文彦无可奈何,他想帮忙尽快破案,但又不能亮明身份。这时候,突然一道娇柔的声音响起:“官爷,我们被困在这里也没其他事做,都好奇的紧,就给说说嘛!”
晋文彦讶然回头,见云渺单手捧着脸,满眼期待地望着对面,颊边两个浅浅梨涡笑容十分甜美。官差干咳一声,脸色缓和不好:“你一个小姑娘家听这些血淋淋的东西干嘛,晚上不做噩梦啊?”
晋文彦愕然。云渺娇声道:“不怕不怕,我胆子大,官爷就给讲讲嘛!”
官差摆起说书的架势:“那好吧,就给你们说说。仵作昨个验尸发现尸体指甲里有血,应该是抓伤了凶手。尸体脖子伤口很平整,不知道凶器是什么,一点头绪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