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叫声在屋中回荡,尖锐得像是要撕裂喉咙,仿佛要把浑身所有的力气都耗竭一般。云渺不怕外面有人听到,人偶的声音只有她听得见。她站在人偶面前静静听着她嘶吼,终于,人偶吼累了,开始呜呜咽咽。“人要承担自己的罪孽,你蛊惑陈桓杀妻,若不付出代价,如何能平幽冥之怒?”
“你本是可怜之人,却造此杀孽,可惜天道不会因你受到的不公而抵消你的恶孽。”
“这里是命案凶宅,会充公抵偿给李家。这座房子会一直在这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变成荒宅鬼院,无人敢踏足。”
“你会一直在这里,被尘封在孤寂岁月中,被人遗忘。”
人偶喘息了片刻,发出阵阵瘆人的笑声:“你能不能让我魂飞魄散,我不想被扔在这里生不如死!求求你了,给我一个解脱吧!”
云渺已经转身往门口走。身后凄厉的叫声透着撕心裂肺的绝望:“求求你了!帮帮我!”
云渺停住脚步却没回头,只是淡淡道:“这是你要付出的代价。”
言罢,走了出去,反手将门关上。下楼时,身后依然响着人偶的惨叫,云渺捏了个诀声音消失了。棺中美人案结。第五案亡魂鸣冤云渺回去的路上,一顶华丽的轿子从身边匆匆行过,风扬起窗帘露出郎苑芳神色不安的脸。云渺停下脚步,回首注视那轿子远去,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她这么不安或许与找到郎四小姐的尸身有关。身后人来人往,有人道了声“借过”将云渺思绪拉回,赶忙挪步让开,再回首看,郎苑芳的轿子正好拐过街角,消失在视野里。云渺继续往柳府走。回到府里,柳嫣然正在门口徘徊,一见到她进门便佯装不经意却格外大声道:“小翠,你说宫里传出什么消息了?”
丫鬟小翠立即冲着云渺道:“宫里说皇上有意赐婚明玉公主和刑部尚书晋大人!”
柳嫣然抻着手里的帕子,瞅着云渺阴阳怪气:“是了,晋大人那样的人物,自然要娶金枝玉叶。那些乡野女子怎么配得上?进过两次宫宴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以为纪小姐不嫁晋大人,她就有机会了,巴巴地往人家身上贴,最终不还是白忙一场?真是贻笑大方!”
小翠附和:“让人笑掉大牙了!”
云渺被她们逗乐了:“你们俩搁这唱戏呢?拿腔拿调的,还怪有趣!是准备以后柳府没落了,出去要饭使活吗?我会写故事,我给你俩写话本,你俩就演,管保能要到剩饭!”
“你!”
柳嫣然脸涨得通红:“胡说八道,竟敢诅咒我们,我告诉娘给你好看!”
云渺嗤笑一声:“你和楚明玉真般配,都是告状精!”
言罢,转身就走。柳嫣然气得在后面叫喊:“柳云渺,你给我等着!”
云渺轰苍蝇似的挥了挥手。她边走边想方才柳嫣然的话,莫非郎苑芳那样行色匆匆是因为皇上要给晋文彦和楚明玉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