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嫣然扶着柜子站起身,哆哆嗦嗦地指着云渺:“是不是你?就是你对吧,是你害的我,你是妖女!”
她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声嘶力竭。云渺却不为所动,抱着肩膀冷眼看她,也不作解释:“若是能走了,就赶紧走吧!”
柳嫣然瞪着云渺,忽然就心狂跳起来,嗓子眼发紧说不出话,僵硬了一会儿,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云渺看着她跑远,不由发笑,悠哉地坐下继续吃顺来的花生。……晋文彦回到刑部,将京兆尹送来的案卷调出,与李仵作一起比对尸体上的伤口。然后又从京兆尹衙门调来凶器,李仵作验看之后,拿着菜刀给晋文彦看:“大人您看,这把刀有些卷刃,还有这几处小缺口,的确是常年使用的菜刀。”
晋文彦点点头,这把刀刀柄也有经常持握的痕迹:“那么凶器的确是这把菜刀?”
“是,也不是。”
“此话怎讲?”
李仵作将菜刀翻过来掉过去地看了两遍:“刀刃的缺口与尸体上的伤口并不完全吻合,之前在义庄时,我就发现有些伤口很整齐,切得很深,证明凶器非常快。不像一把使用了许久,没有磨过的菜刀。”
他把手上的菜刀掂了掂:“而这把凶器一看就很久没有磨过了,它切不出那样的伤口。”
晋文彦沉吟道:“但你说的‘是,也不是’,说明这把菜刀也是凶器,尸体上也有这把菜刀留下的痕迹?”
李仵作一笑:“大人果然聪明过人,的确如此,这把菜刀也在尸体上留下了伤口,但多是比较浅的。”
晋文彦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一沉:“要么这把菜刀也是凶器之一,要么就是有人想嫁祸徐氏。”
他转身走回书案后,翻开京兆尹衙门送来的案情详录:“虽然不能因为徐氏是女人,就断定她不能将这六人砍成这样,但如果六名死者神志清醒,有反抗能力,那么徐氏绝对做不到砍杀六人。”
李仵作接话道:“如果都失去意识了呢,不是说他们当时正在喝酒吗?”
晋文彦抬起头:“喝酒就一定全都酩酊大醉吗?”
他说完这句话,就叫属下进来,吩咐道:“去查关家家里存了多少酒,当日有否出去买酒,何人买的,买了多少,买的什么酒,全都查清回报。”
属下拱手揖道:“是!”
他刚要转身,就又被晋文彦叫住:“再让人去查关家附近所有卖砒霜的药铺,近一个月都有何人买过砒霜。”
属下走后,李仵作忍不住提醒晋文彦:“大人,关家的酒菜里并未查出砒霜,那几名死者也无中毒的迹象。”
晋文彦没有说话,他曲指轻轻敲击桌面,神情若有所思。……柳慎言从衙门回府后又大发雷霆。今日刑部又去京兆尹衙门调取关家六命案的凶器和案情详录,他反感至极,觉得晋文彦就是在针对他,想让他过不好这个年。柳夫人等他气消些,坐到他身边:“老爷,我倒是有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