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燕低头恭敬行礼,再是规矩不过了,但却是紧闭双唇不置一词。
外头的天似明未明,风中裹着又湿又冷的潮气。
正在此时,院中的栅栏发出响声,徐和风循声望去,便见浑身湿透的滴水的护卫背着一样湿漉漉的元淑妍回来。
怒火在此时达到了顶峰,他快步上前,怒不可遏对着元淑妍狂喷。
“你居然去跳湖!”
说着话竟要把虚弱无力的人从周承运身上扯下来,吉燕赶紧手疾眼快地拦住了。
“世子爷身份贵重,莫要失了体面分寸。”
徐和风瞧着她那一身不住滴水的破衣烂裙,气得怒火中烧。
可现在院中这三个,他是一个也打不过的。
尤其是周承运那混账,说是元永舒给他的护卫,真要闹将起来,怕是这姓周的眼睛里,元永舒的姐姐可比他这个世子爷金贵多了。看書喇
“好!很好!”他咬着牙说了三个字,重重地哼了一声,也不等天亮,立马牵了他那匹白马,策马而去。看書溂
一路疾驰刚好赶上开城门,铁青着一张脸直直闯进康王府的后院之中。
进门口骂跑了一个伺候的小厮,一脚踢翻木桶,站在一块小田埂上,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父王!”
康王爷正弯着腰侍弄地里长势不错的草药,一扭脸就瞧见儿子暴躁站在外头,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恼羞成怒。
一大早的好心情就这么没了踪影,他缓步走过去喝茶,徐和风就亦步亦趋地黏在他屁股后面。
“父王!儿子受罪受大了!您瞧,您瞧!她刺的伤口,再深一点我岂非是要当场毙命!”
到底是亲生的,孩子受伤康王爷也是心疼的,可凑过去一看,脸上浮出了些无奈来。
“不过是点子皮肉伤,不打紧,来喝口水。”
徐和风气的一巴掌拍在石桌上,拍得他自己手疼,“还喝什么水!您就让元家这么猖狂,来日还不骑在我的脖子上拉屎!”
康王爷手里的茶有些喝不下去了,精心养育的好儿子,外人谁不觉得气质高华,一大清早满嘴的屎尿屁,真是有些倒胃口。
他看着躁郁不安的儿子,叹了口气说:“元家不会骑在你脖子上拉屎,除非是你想往他们脖子上拉屎,对方还手抹在你脸上。”
这话一语中的,让徐和风嚣张的气焰瞬间弱了不少。
“臣子就是臣子,主子就是主子!他元家凭什么还手!”
康王爷笑了,被活活气笑的,“你说元家凭什么还手?”
徐和风被亲爹的眼神吓的一激灵,嘴上却不肯饶人,“便是元家有些势力,也不能……”
话没说尽,康王爷一个耳刮子拍在他后脑勺上。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若没元家扶持,我算个屁?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活不活得到今日都两说,要么一辈子困在穷困偏远的康地永世不得翻身。”
“您好歹是个王爷……”徐和风怯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