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送料子的钱妈妈,伸长脖子瞧了一眼花池边的男女,像是瞧见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飞快回去把消息禀了二夫人,“也不知道两人在嘀嘀咕咕什么。一个少夫人一个外男,也不顾着规矩,在那边你一言,我一语的,头都快凑到一起去了,夫人您是没瞧见,哎呀,奴婢瞧了都脸红。”
元二夫人正捧着一盒品相极佳的灵芝摆弄,“周家那小子谁都伺候,还差那一个吗?”kΑnshu5là
钱妈妈没听懂,“他一个侍卫,虽说伺候主子是应当应分的,可也太亲密了些,不免乱了规矩,咱们少夫人又年轻。”
“哼,论规矩,他还要叫她一声姐姐呢。”
钱妈妈就觉得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年纪大了,耳朵根子发沉,怎么越发听不懂夫人在说什么了。
“由着他们胡闹去吧。你说,王爷送来这样好的灵芝,我该回个什么东西,才不算太失礼?”
元二夫人守着那盒灵芝,眼神灵动的发亮。
……
元仲邦猛然回头,有些难以置信,“谁叫你们绑周延年了?”
“爷昨日不是……属下该死,属下自作主张会错了意,要不现在把人放了?”
侍卫跪在地上,被盯得浑身发毛,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
元仲邦不明白,往日里都好好的,怎么今日是手底下的人净办这些个蠢事。
“天子脚下,五品官员,你说绑就绑,说放就放?”
侍卫低着头不敢吭声,他跟着爷许多年了,素来吃的准他的心思,谁知这一次出了岔子,看昨日爷的性子,定是对那周延年恨之入骨。
“人呢?”只听上头一声质问。
侍卫颤声道:“东侧间。”
元仲邦大步流星地出了门,一路往东侧间去。
那是临时关押犯人的所在,除了门,只一扇小窗。
落霞的光,透过窗子照在被捆在椅子上的男人身上,他穿着一件淡青色竹纹衫,乌黑浓密的头发用一根质朴的翠玉簪挽起,一道黑色丝带蒙住他的眼睛,更衬得此人,剑眉如画,鬓若刀裁,唇角、鼻梁皆跟精雕细刻的一般。生的一副长身玉立的好身姿,更要紧的是通身如清风明月的气质,便是此刻身在囹圄,亦是出尘脱俗。
元仲邦愣了一下,没进门转身折回院内,低声问:“这屋里能是周延年?周延年儿子都二十多了,他能看着二十八九?”
侍卫赶紧道:“是他没错,刚从周家绑来的,周延年今年三十有九,只是瞧着年轻些。”
宁娇娇痴迷于此人,他不过是生得好些,长得年轻些,还是肤浅至极,男子空有一副好皮相有什么用!
元仲邦面上不显,实则很是恼火,男人在这事上难免妒忌。
他私以为宁娇娇算他的红颜知己,怎么就这般浅薄!
周延年瞧着干净,内里还不是一团污糟!
妍丫头也是瞎了眼了,竟寻了这么个糟烂人家的儿子,有爹如此,那周承运能是什么好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