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云行礼答道:“公子事忙,昨夜歇在书房了。”
二夫人又往书房去,边走边轻声叨叨:“事再忙也该回正房睡才是,新婚燕尔睡在书房像个什么样子。”wΑp
说着话便来到书房门前,当娘的对亲儿子没那么多避讳,推门就进。
阳光透过打开的房门照进书房里,也不知昨夜是多不小心,衣袍掉在地上都没人捡。
书房的雕花小塌不大,此刻却码着两个挤在一块的青年。
二夫人只以为自己瞧错了,抬手揉了揉眼,定睛去瞧,还是两个人没错,不光是两个人,还是两个男人!
里头的是她亲生的儿子,外头这个也有些眼熟,这不就是周家那小子吗!
二夫人惊慌失措地捂住嘴,跟后面有狗追似的连忙出了书房门,小心翼翼地关好了,做贼一样溜到了院子里。
玉珠笑靥如花的端着切好的两道小菜,从膳房里出来。
“小菜备好了,我去叫夫君起来用。”
二夫人忙一把拉住她,“玉珠啊!我突然想起有几个花样子不错,你跟我去拿吧。用膳的事,有巧云她们伺候就行!”
玉珠不明白什么花样子非得这么着急看,且她也还没用膳呢。可婆母吩咐了,当儿媳妇的自当听从,便搁下了小菜,解了襻膊随她去了。
春日的清晨太阳总升得快,二夫人住的院子光线极佳,被晨光一照,到处都像是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玉珠坐在窗前看几张花样子,分别是并蒂芙蓉、鱼戏荷塘、蝴蝶起舞和福禄寿宝。
她粉扑子一般的脸,透着一层淡淡粉,显得格外好颜色,略微一笑眉眼弯弯的舒展开来,嘴角微翘一对酒窝格外喜人,又润又甜。
二夫人瞧着这儿媳妇低眉浅笑的样子,自己看了也觉得喜欢。
一想起方才在书房里瞧见的画面,又愁得想哭。
玉珠这丫头,生的亭亭玉立、如花似玉,哪里不好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造了什么孽,如何竟生出个愿意跟男人睡觉的孽障儿子。她又想起自己英年早逝的丈夫,便更想哭了。
偏偏他去的那样早,撇下了她孤儿寡母,如今儿子做了这等糊涂事,叫她怎么办?
还有周家的运哥儿,她听闻了自己给保媒的那家姑娘跟着一个穷秀才跑了,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已经准备了厚礼,还想着登门致歉,怎得一扭头的工夫,他就和舒儿睡在一处。
是一时兴起,还是早有私情?
难怪周承运婚姻之事老是不顺,怕是那小子早早地就跟舒儿有牵连,并不很愿意成婚吧。八成那一次不顺,两次不顺都是他动了手脚的。
难怪舒儿不愿意娶公侯嫡女,反倒娶了陶家这么个小官家的女儿,必定是觉得玉珠无权无势好拿捏,便是他跟周承运暗通款曲的事情翻出来,玉珠家里也没法子为她做主。
必定是他们一早便厮混在一处了,亏得她还对元家哥儿的婚事那般上心,全都错付了!
呜呜呜,自己的命怎么这么惨,摊上这么个不省心的儿子。
玉珠的命怎么这么惨,从前元家把她当寡妇,很对不起人家孩子,她这般体贴殷勤,照顾夫君又尽心尽力,自家的那臭小子居然背着她和男人搞在一起。
“婆母,我瞧着这福禄寿宝很不错,可以绣在夫君的靴子上。”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