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死。”
元永舒说的郑重,“当日跟那张送往康地的字条一起送出的,还有一封发往京中的密信交予我最信重之人。当时情况未稳,贸然发往陶府怕是有更大的祸端。那密信到时,便有人暗中部署,护佑元家三少夫人。”
眼见宝珠眉头越拧越紧,元永舒继续道:“所以当初落水之时,立时就有人相救。虽几次如置险境,也从未伤及过性命,不然,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凑巧的事。”
宝珠梗了一下,细长的手指攥成拳头,心中苍凉却依旧咬牙切齿,“便是你如此安排,还不是白白连累别人吃苦受惊!你这样的人,为何要成亲,丝毫不顾带累别人!若不是你!我怎么会一步错,步步错,沦落至此!”
“惠州刺史孙文远有一子,去年已中进士,只待封官外任。大理寺徐大人嫡子徐淼乃为正七品布政司都事,还有你舅父家表哥刘文修,他们家境殷实,清流世家并不会带累别人,都曾有求取陶家嫡女的意思。”
元永舒脸色冷淡,“‘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这《木兰诗》是连深闺里的小女儿都知道的,令尊乃是科举进士出身,为官数十载,自然明白。怎么陶家放着安稳的女婿不选,却愿意与刀口舔血的元家结亲?”
陶宝珠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两步,原本蜡黄的脸变得更加难看。
她被怨恨冲昏了头,横冲直撞地在泥潭里打转,栽跟头,摔晕了脑袋,迷瞎了眼睛。
她当然知道为什么当初家里在众多男儿当中选了元永舒。
便是那些官宦家的儿子,纵然是年少登科,前程可期。
可哪一个是能跟年纪轻轻就任正三品,玄武卫指挥使的元永舒比肩?又是未来肃安侯的接班人,那是泼天的权势富贵!便是危险些又何妨!
当初陶家夫妇甚至想,哪怕是哪一日刀枪无眼,他元永舒死在战场上,只要宝儿有了孩子,到时候依旧是人人称羡的侯府太夫人,处处高人一等,想尽一切荣华富贵。
她想享受成为元家三少夫人的一切殊荣,想占尽元永舒带来的光环,却不愿承受背后的一点危险辛苦。那是她自己选了的,又跑掉了的路。
元永舒不耐烦地出了门,一路往小厮说的方向去。
……
“员外爷!”
水月庵里,老尼姑静慈冲着王员外招了招手。
“是成了吗?可馋死我了!”他淫心大作,这心跟有爪子挠似的。
“瞧你这点出息。”静慈白了他一眼,幽幽道:“足足在饭菜里放了两倍的量,跟着的婆子也送到外间去了。”
“哎呦!我这就去!”
王员外一窜三丈远,只恨不得脚底生风,三两步就进了隔壁屋,果然见那美貌娘子,已然睡在了床上。
他使劲吞了口要掉出来的口水,上去摸了一把手。
“这细皮嫩肉的手,还有香味!啧啧啧,腰是腰,腚是腚,果然是没看走眼,是个难得一见的极品。”
那员外嘿嘿一淫笑,下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爬上床去一点点挑开美人儿的腰带,盯着她领口露出来的一点皮肉,眼珠子都要放起了光。
“嘿嘿嘿,娘子的短命鬼丈夫死得早,这些年搁着实在浪费,今日便宜了我,叫你尝尝什么叫男人味!”kΑnshu5là
他越解越兴奋,手上越发快了起来,又不敢扯破了衣裳,叫外头人看出了端倪。
又急又热,身上冒火,立刻就想一亲芳泽。
他摸上豆腐似的脸,瞧着那花瓣似的嘴唇,低头就想亲。
身下之人却在此刻幽幽转醒,心中大惊知道自己这是遭了歹人了,身上此时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你……”
王员外正急色,哪顾得了这个,立马要去亲。
黝黑油亮的一张猪头肉脸,眼瞧着就要压了上来,两行眼泪顺着元二夫人的眼尾骤然滑落。
忽地!不知是谁从外头踹开。
床上遇行不轨之事,还未曾得手的王员外吓一激灵,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
就见门口立着一穿着粗布衣衫,眉目挺括的中年男子。
见他衣裳素简,不是锦袍彩缎,想来不是达官显贵,立马就硬气了起来。
“哪里来的不知深浅的狗东西,敢来坏大爷我的好事!”
他这话出口,那人已经逼到了切近,一记飞踹猛地把他踢出到了门边,剧烈的疼痛从肚子上不蔓延,第一声等还没喊出来,刚张了嘴就被人塞了一块抹布,紧接着一柄长剑架在了脖子上,把他拎了出去。
粗布衣衫的男人不敢耽搁,忙上前一步,扯过旁边的被子,把衣衫不整元二夫人盖了个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