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通和星期六,不动如山。大眼瞪着大眼,大气都不敢出。
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周围簌簌声响起,让人头皮发麻。
方通知道,成堆的人偶,如蛇般蠕动,它们正在回归原处。
半晌。
屋内灯光再度亮起。
一如白昼,恐怖退散。
“呼!”方通擦了擦冷汗,长出一口浊气。
这该死的地方,竟然是我家?
“嘶!”
星期六狗嘴流出口水,也叹出一口狗气。
这谨慎的主人,怎么如此之狗。
“你快起开,胆小的家伙。”
方通不敢踹开星期六,生怕惊扰周边恐怖的橡胶娃娃。
只好慢慢爬起,拽着腿软的星期六,摆放在一边。
目光四望,瞅见发出巨响的罪魁祸首。
那是一个盖子打开的铁箱子,有人头大小,黑不溜秋的颜色,很不起眼。
方通想将其拿起来,却无论如何用力,铁箱子纹丝不动。
低头望向箱内。
赫然有一封信,信封上写着,“我挚爱之子,方通亲启。”
方通捧起信笺,看着勾勾爬爬的字迹,像有人拿起一只鸡爪,蘸着墨,在纸上拍了几下。
他不由内心酸楚,眼眶微微湿润。
“这字,真特么丑。”
嘴上小声说着,实则感动不已。
同夜圣生活的那几年时光,一幕幕浮现在脑海。
邋遢汉子带着自己,一大一小,在马路边上,坐着小马扎,欣赏来往的肥胖女人。
“这个二两肉,不摸我都知道。这个呢,二两半。嚯,这个了不得,足足两公斤,怕是G级天赋……”
还有。
汉子在公交车上,被人误以为是摸了少妇一把的色狼时。
他将方通高高举起,一本正经的说,“是他摸的,我有手机录像,不信你看看嘛。”
……
二人过往,如昨日之事,无比清晰。
方通边想着,边一把撕开信封,取出信纸。
泛黄的羊皮纸上,看得出是羽毛笔的字迹。
“便宜干爹,总喜欢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呸,人丑花活多。”方通一笑,眼角泪花一闪。
信上废话很多,方通只挑一些重要部分,轻轻读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