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澜看他,不解:“怎么了?”四个选择题,错了三个。“写个作业动作那么多。”对于有点强迫症和做事利落的人来说,看到那些拖延症,不能忍。宁澜微窘,他写作业是动作多,家里阿姨也说过他很多次,从小养成的习惯,现在也改不过来。“那……”他不知道说什么,封霆又说:“你真的上课听过吗,那么简单都做错。”这次,宁澜咬了咬牙,被一个学体育专业的嘲笑自已的经济学作业,有点丢面子,宁澜气鼓鼓,他不相信封霆会,于是反问:“你会?”“我高中就会了。”宁澜:“……”宁澜决定不理他了,他觉得封霆在骗他,他学体育,怎么可能会自已的经济。而且经过这两天的相处,他发现封霆有点喜欢呛他。看出宁澜生气了,封霆也不再说了。高中就会,骗谁呢,他才不信,宁澜又写下一个选择题,一看答案,又是错的,面无表情地划掉了。在写到第三个时,封霆拿起了他旁边的答案解析:“你做错都不看分析吗?”“已经做错了,直接背就好了。”宁澜说,他气性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会已经不生气了,像是奇怪封霆问这个问题,“临时抱佛脚不都这样吗,直接背答案,效率快很多。”闻言,封霆知道宁澜是怎么挂这科的了,经济统计学涉及统计,而其他科基本就是硬背的内容了。“换一个数字就不一样了,背根本不管用,”他说,手指点着桌面,“记住公式原理,比直接背管用,老师不会出原题,基本会改动。”宁澜有点尴尬,他其实是抱有侥幸,知道弄懂原理比背管用,可是他缺课没基础,那些原理他弄不懂。他叹了一口气,说:“我看不懂,那些原理我看不懂。”宁澜小声说话时,会有一种无辜的撒娇感,“看不懂”那三个字,好像拖长了尾音,带点小委屈。封霆手一顿:“撒什么娇?”宁澜看他:“嗯?”他哪撒娇了?封霆别开眼,说:“……算了。”他拿起桌上的笔,给宁澜划解析里的原理公式,开始讲解起来。宁澜有点小别扭,不敢相信封霆真的会,还给他讲题,但不知不觉,他发现自已听了进去。封霆是真的会,还讲得能让自已听懂。平时一个小时他就不想学了,今天下午竟然听了两个小时。结束后,他伸了个懒腰,俩人视线不期对上,又各自别开。宁澜扣了扣手指,说:“今天……谢谢。”他发现封霆不仅会,还很懂,显得自已这个学经济的像没学一样,看了眼自已今天做的笔记成果,他问:“你觉得……我补考能过吗?”怕封霆不知道题难度,宁澜将期末考试打印的卷子拿给封霆看。封霆扫了一眼,没说话。宁澜有些紧张地看着他:“怎么样,你觉得以我现在的水平。”封霆看了他一眼,实话实说:“还差很远。”宁澜:“……”倒也不用这么直接。宁澜彻底泄气,挂科归挂科,他不想重修。今天结束,看到封霆要回房,想起今天魔幻的经历,他问:“你为什么讨厌我?”这是宁澜想知道的,他一直不知道封霆这股敌意从何而来,说敌意也算不上,就是排斥吧,或者又说气场不和。从开学第一天,他就感觉出来了。他以前觉得是封霆被同性恋骚扰过的原因,有阴影,叶青时跟他说过,一个学期仅有的接触下来,又不像。叶青时也说过,封霆不是那种因为他是同性恋,就会对他有看法的人。他脑海闪过江白浮,江白浮说他和封霆有摩擦,很快又否决了,他不会对自已是同性恋有看法,就更不可能因为和江白浮有摩擦对自已有看法。他实在想不到,他以前也没得罪过封霆,在搬寝前,他都没见过封霆。封霆脚步微顿,语气好像有些冷下来,并不如先前随意了,他说:“你真的不知道?”说完这一句,封霆回了房间。宁澜:“???”宁澜留在原地,有些懵。他知道什么呀,他什么都不知道。在喜怒无常上,他再加上了一条,莫名其妙。……中午吃了面,宁澜又在为晚上愁,他想吃面,但不想自已煮,他煮的估计自已也吃不下去,还是决定点外卖。他看到封霆开门出来了,然后出了门,犹疑了下,不是说今天不出去了吗?不过他也不关注封霆去哪。七八分钟过去,他还没选好,附近外卖都点遍了,又是郊区,没什么新品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