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清剿铜马的战役中,由于对方占据人数上的绝对优势,且战斗力极强,刘秀认为不能硬来。他不断调整作战思路,迅速打出新的组合拳,扭转了不利局面,收到了不错的效果。
其一,他着眼于实战的需要,整编部队,大力提高部队的战斗力。
根据工作需要,他改变了将领、士卒&ldo;诸将同营&rdo;的旧体制,对将领调整了分工,把士卒和其他人员划拨给各位将领统帅指挥。这个工作在今天看来当然很不起眼,但在当时的刘秀手里,这标志着他的部队正规化建设的开始。
其二,与铜马开打了,刘秀驻扎在清阳时,吴汉率领从幽州征调的十个郡的精兵赶来报到。这批人兵强马壮,旌旗整齐,一看就知道很有战斗力。
吴汉来到清阳,顾不得休息,立即求见刘秀,呈上人马、兵器、辎重的册簿,全部交给刘秀安排。刘秀很高兴,根据工作需要做了合理调配。
同时,刘秀为了稳定来之不易的根据地幽州一带,任命自己的秘书朱浮为大将军、幽州牧,北上驻守蓟城。
朱浮的德才在刘秀的部属中并不怎么样,而且性格骄傲矜持,与同事的关系也很紧张,但他追随刘秀很早,深得刘秀的信任,初来河北时任刘秀的秘书,打邯郸时升为偏将军,现在又被提拔为手握军政重权的封疆大吏。
刘秀被称赞为&ldo;最会用人&rdo;,其实对朱浮的使用是他极为罕见的看走眼的一例。
其三,刘秀在亲自指挥的战斗中,对铜马采取了很有特色的战略战术,打得铜马口服心服。
刘秀集中优势兵力,把铜马的主力包围在郩城(今河北辛集东)。但是,面对心浮气躁的对手,刘秀围而不打。
刘秀认真分析了形势和敌我力量对比的特点,认为铜马人数众多,作风生猛,但长于斗狠,不善谋略。
说白了,这股人马靠的是兜头就打的一阵子猛劲,如果避开这阵子猛劲,想拿下它就会有多种方法。
这样,刘秀光围不打,铜马沉不住气了。
铜马仗着兵力优势,想速战速决。再者,他们人多,吃的用的消耗的也多,困守孤城,时间久了,给养必然成为问题。
还有,大家多是庄稼人,喜欢直来直去,打就打,不打就算了。那刘秀鬼点子多,跟他玩的时间太长了很危险。
于是,铜马多次挑战,主动找仗打。
刘秀则严令部下:筑牢营垒,加强防守,养精蓄锐,不予理睬。
城里的铜马憋得难受,手头又紧张,不得不派出小分队外出抢劫粮食和财物。
但是,一旦发现铜马的小股武装出来,刘秀立即派兵劫杀,毫不犹豫、毫不留情地将他们就地歼灭,彻底切断了铜马的供给线。
这样,刚过了一个多月,铜马就受不了了!
他们的粮食吃完了,想打仗刘秀又不理睬,想出城找吃的,派出去的人马出去多少就被刘秀给毁多少。这样搞下去,是谁都能被搞疯,实在不能坚持下去了!
一天夜晚,又饿又心慌的铜马没有办法,只好弃城逃跑。他们瞅准了刘秀包围圈的一个缝隙,没命地逃出城去。
刘秀所以让包围圈留个缝隙,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立即挥军追击。
刘秀就是刘秀,他并没有让他的将士们对铜马撵上就打,那样太累。按照刘秀的安排,将士们先撵一阵子,撵得铜马筋疲力尽的时候,再一阵猛砍。
这些精力充沛的将士砍累了,就让他们继续跑。
铜马跑了没有多大会儿,将士稍加把劲儿就赶上了,又是一阵猛砍。
到了馆陶(今属河北),刘秀的将士们突然发力,一场激战,把铜马的主力吃掉大半,铜马大半主力或死或降,其余的则四处逃窜。
刘秀正在打扫战场,接受投降,谁知,另外两支地方武装高湖、重连从东南方向赶来,支援铜马的余部。他们迅速与铜马的余部会合,不敢恋战,迅速向北转移。
刘秀自然不会放弃这到嘴的肥肉,立即尾随追击。
铜马、高湖、重连擅长打游击战,他们想赶紧摆脱刘秀,伺机再战。
但是,这时候,刘秀不再玩潇洒,亲自率领幽州突骑追击。
比起铜马和他们的友军,刘秀亲自指挥的幽州突骑更加擅长长途奔袭。经过数百里路的追逐,在蒲阳(今河北顺平一带),两军展开激战,最后,刘秀取得完胜。
眼看实在不能再跟刘秀过招了,铜马、高湖、重连口服心也服,连忙向刘秀投降。
这实在是刘秀的一场大胜仗:除了死掉的,铜马及其友军数十万将士要求投降!
由于降者太多,又确实需要这支力量扩大自己的实力,刘秀决定宽大为怀,以诚待之:封所有来降的将领为列侯。
当然,刚才还在对砍,现在要成为哥们儿,这毕竟需要一个过程。
受封的将领们虽然高兴,但知道刘秀谋略深远,心机难测,很怕被他忽悠了,惴惴不安。刘秀的心腹们面对刚才还跟自己玩命的对手,也多怀戒心。
这样,刘秀面前出现了一种自己的心腹不相信降者,降者也满腹疑虑的局面。他敏锐地觉察到了这种情况,随即开展耐心细致的思想政治工作。
他立即下令刚刚归降的列侯们都回到自己原来的军营,还带自己原来的兵。接着,他又轻骑简从,一个军营一个军营地去看望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