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玄阳即捧了皇上,又赞了陆老太傅,马屁直拍进了皇上的心里。
“哈哈哈!说的好!朕身为人君,理该宣陆府之忠义。老太傅为仁臣,必会感恩谢赏。”
穆玄阳心若擂鼓,半低着头,小心回话不敢有一丝错漏。直听皇上此言,知事已成,这心却仍提着,半分不敢松懈。
“传中书舍人拟旨,赐燕王三子穆玄阳,与太傅府陆承耀之女陆如雪,则吉日良时定亲。于陆府女及笄日后,再则吉时行婚礼。赏并蒂莲花镯、……”自有那宣旨的太监去传诏。
“谢皇祖父隆恩。”直等那传旨的太监,端着圣旨出了乾清宫,穆玄阳这提着的心才放下一半。
陆太傅人尚未回府,就有太监来寻他回府接旨。劳身焦思惴惴不安的乘车回府,就见老父已着盛装华服,摆案点香等着接旨。
父子对望了一眼,有传旨的太监在侧,来不及细商。
太夫人汤氏和大夫人唐氏,也已换上一品诰命服。绉纱皂彀翠顶穰鬓,内着金绣翟纹青色鞠衣。外着大红丝罗大衫,描金云翟纹玉革带。就连陆崇文和陆崇武也着了正装。
跪接圣旨,一时间是悲喜交加。总管陆川奉命给了赏银,送那传旨的太监出府,点爆竹散铜钱,贺恩宠彰圣意,同庆同喜。
“皇上的旨意来的如此突然,可是朝上有变?”陆老太爷并没有责备儿子办事不利。想也知若是儿子事前知情,必早派人回府告知。
“早朝之上,燕王子受封领赏,对请旨赐婚,却是只字未提。儿子也不知,皇上怎会突然下有明诏?”
陆承祖有些气恼,感觉被人阴了一刀。却连争辩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圣旨已下,断无回天之力。可惜了如雪那孩子。罢了,福祸缘起,半分不由人啊!”
“三子一家不在京中,有劳夫人,和大儿媳先进内宫谢赏。博文也进宫谢恩吧。”
老太爷闭着眼叹了口气,他料事于先,谋算于后,可仍没能保住宝贝孙女。想着以后王府水深火热的日子,这心里揪着犯疼。
太夫人不甘的拭着眼角的泪花,却是没有开口再求老太爷上书皇上,终是情义不能两全。
大老爷点了下头,吩咐着备车,扶着母亲出了中厅。陆老太爷叹着气,去了书房。咐咐下去,任何人不得入内打扰。
陆崇文拉着陆崇武进书房前,严令府中各院下人,不得恣意走动多嘴,违令轻者全家发卖,重者打杀不论。
皇上明旨赐婚,在一般府第看来,那都是泼天的喜事。必广派喜贴,宴请八方。可陆府的主子们,哪见半分欢喜之色,个个愁眉不展,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般。
难怪陆崇文要严令五申,甚至不惜下令重罚。
“哥,那穆玄阳可真是好算计,请旨赐婚。逼着祖父不得不应了他。这口气我说什么也咽不下去。”
就是怕这个弟弟莽撞坏事。被人乘机参劾父亲,心怀不满意图忤逆。
“你怎的还是这般浮燥不知重,你气?可知堂妹这事,最伤心的是祖父和祖母,可你看祖父可抱怨过一言,祖母可埋怨过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