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采苕说起这些,穆玄阳不由得面色一沉。刚才他在陈侧妃那里用膳,这个女人竟然对这些事,只字未提。看来他一时的不忍,还是让那个女人借了势。
女人间的这些小手段,当真是防不胜防。但愿这个陈侧妃,不要向郁侧妃那样,不知进退不懂礼数。不然他不介意,痛下狠手。
陆如雪直等到儿子入睡,回寝殿时,已是戌末亥初时分。见穆玄阳拿着一本书,正借着烛火,半倚在榻上,看得入迷。
想着这个男人,刚去哄了另一个女人,心里一酸,嘴角的笑纹,也随之渐淡散去。
几步上前来,竟给穆玄阳服了个大礼,“给太子见礼。”
“如雪,回来了。这是做什么,快起来。”穆玄阳放下书,一看妻子这态度,就知妻子这是吃醋了。
他不但不恼,反而心中一喜。男人能让喜欢的女人吃醋,那是本事。
心里越是这么想,越想逗逗妻子,“听奴才们说,你晚膳一口都没吃,可是身子又有不适?”
也不等穆玄阳下地来扶,陆如雪跪退了一步,自己站了起来。面静如水,眼不斜视,冷冰冰的回道,“太子前朝事忙,这些小事,怎敢有劳太子挂心。”
“噗!”看着妻子闹着别扭,穆玄阳再也忍不住,轻笑出声。
陆如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穆玄阳给耍了,小小的自尊心有些受伤,不甘的白了穆玄阳一眼。
也不待穆玄阳再说什么,先一步开口,“太子乃一国储君,身份贵重,出不得一点差错。臣妾身有不适,不好留太子夜宿。还请太子去别殿休息。”
“不好!”穆玄阳心道一声,一时得意玩笑开大了。妻子骨子里骄傲的很,他这些日子得意,竟然把这些事给忘了。
忙赔上笑脸,近前来将妻子揽进怀中,“如雪,别气了。我不知你备了晚膳,还留了庭儿相陪。”
“去陈侧妃那里,也是念她辅助你有功,并没有别的意思。若你不喜欢,以后我不去就是。”
“陈侧妃也好,郁侧妃也罢,都是太子的女人。太子去哪里,无需说与臣妾知道。”
陆如雪可是气得不轻,一边儿冷言冷语的回话,一边儿使劲儿想从穆玄阳的怀中挣脱。
可她毕竟只是个没有功夫在身的女人,哪里能比得过穆玄阳的力气。屡试无果,一怒之下,檀口一张,竟然咬了穆玄阳一口。
穆玄阳不闪不躲,由着妻子咬着自己。心里竟还泛起一丝丝的甜蜜来。
平时的妻子,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是一副云淡风轻,万事不惊的样子。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去侧妃那里,用了顿晚膳,便能引得妻子吃醋,甚至如此全然不顾形象。
这让他想到了两人相识之初,陆如雪冷然的性子中,也同现在这般,透着一股子娇横与潇脱。
这么想来,也不知是从何时起,妻子变得越来越会隐藏情绪。若不是因为患了离魂症,也许妻子仍会隐藏的很好。
思及此,穆玄阳不由得有些心痛,轻拍着妻子的背安慰,“可是消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