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轻水河畔的特殊性,靠近轻水河畔有个小城门,关门时间很晚,萧凌风赶在关门之前赶进了城门。
回到家后,先是小心的看了下,想起今夜林朝连班不会回来又放下心来,大咧咧的走进院门,就见院子里一左一右的站了两人。
讪讪一笑,萧凌风道:“啊哟,都没睡啊,正好,有热水没?我洗澡。”
视线在她身上那男式外衣上的一片血渍上停留片刻,估摸着那不是她的血后,再看下身上除了脏乱也没有什么受伤的迹象,多吉转身去提热水。
顾柏莲却是上前几步,在她身上嗅了嗅,然后臭着一张脸,用控诉的神情看着她。
“路上碰到个酒鬼,一时好心帮了他一把,结果给吐了满身,啊,小莲儿,你离我远点,太臭了,我都受不住。”萧凌风镇定的脱掉外衣往澡房走去,随口道。
多吉提了热水进房将水桶里的水温调好,顾柏莲拿了根棍子挑了她换下来的脏衣服拿走,两人都默然无声,可脸上那神情愣是让萧凌风连讪笑都发不出。
泡在热水桶里,拍打了下自己的脸,萧凌风将头都埋进水里,对自己心里居然泛起愧疚之意感到郁闷,我愧疚个啥啊?我不就是帮了下人嘛?以前不是也这样帮那些小子们做过?北疆气候恶劣,城里的士兵大多是流徙的犯人或者是为钱而来的当地部族男子,北疆城里女人很少,士兵们要发泄多是找别的法子。
北疆城啊,三年了,也不知道那里变成什么模样了?
见顾柏莲将那些衣服卷做一团就准备丢了,多吉看了他一眼。
“也不知道和谁鬼混,哼!”顾柏莲冷哼一声,他虽然年少,但是男人的那种东西还是认得出的,那衣服上不光有酒味,更有可疑痕迹,只是查验了她的内衣还是干净,刚才偷看她脱衣之时也是穿得严实,那股子邪火才压了下去。
“只是帮人而已,”多吉走到外院将马缰绳系好,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从马鞍上拿下一个包袱打开看了看然后丢给了顾柏莲。
打开包袱看到里面那些还保持了八成原型已经凉透的点心,顾柏莲嘴角慢慢泛起笑容,然后抬头道:“多吉,这事,咱没必要跟林大哥说吧?”
“有什么好说的?今儿有事?”
看着宫人将宫殿外院的门上锁,扫了一眼打着哈欠的热血青年,林朝眉头微蹙,想着三个月后就要和他们分开,也没必要去得罪人,便将话头忍了下去。
“等等。”喊了一下宫人,热血青年手捂着嘴巴细细的听了听外面,抬眼看向林朝,道:“我听得好似有哭声?”
小径旁边是一片竹林,哭声已经有一段时间,林朝一直当没听见,没想到那哭声沿着小径走来,这是打算要进玉寒宫的意思?
“关门。”林朝冷冷的扫了一眼宫人。
“可是……”热血青年还欲说话,宫人已经将门上锁,在林朝转身走了以后,低声道:“高校尉,别管闲事,宫里的闲事管不得。”说着,也转身离开。
宫里的闲事管不得,可是外面的哭声细细碎碎的传了进来,那低咽凄然的哭声如同一只爪子在他心上轻挠,实在忍不住,高文景四下看看,悄悄翻墙而出。
站在树影里看着高文景不怕死的出去,林朝嘴角带上了一丝冷笑。今日落了雪,气温也降了下来,外面竹林小径都积了一层雪,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时辰,在齐王宫殿外面哭这么久,要说没阴谋,他林字倒过来写。
沿着巡逻路线走了一圈,林朝悄悄的靠近了内殿,内殿里面的气温比外面更低,一丝丝的寒气从最里面的那个叫冰殿的地方冒了出来,让在门口守夜的太监穿了厚厚的衣服也不停的哈气取暖。
眼珠转了一转,从腰上解下酒壶,林朝走上台阶道:“公公,可要喝点?”
站在左边的正是李华安,闻到酒味不觉一喜,忙接了过来道:“多谢林校尉。”
眼睛瞟了一下内殿,视线扫过那冰块堆砌的冰殿门口,在那几个暗影上没做任何停留便收了回来,林朝笑道:“客气了,咱们也算同僚啊。”
“哎,咱家本不该说这话,不过林校尉,听说你是得过大功的,在沙漠打西帐匈奴的时候,一个人杀了几百人?”怎么被弄到这里来了,这话,李华安及时的咽了下去。
“没有那么勇猛的,当时也是靠弟兄们互相回护扶持,要真我一个人,还不早成肉酱了。”林朝哈哈笑了两声,接过酒壶自己喝了一口,然后递给了另外一个太监。
和几人随意的聊了下天,林朝告辞向侍卫值班室走去。
冰殿,看样子是和名字一样由冰砌成,里面有不隶属于他的皇家暗卫守卫,外面的太监虽然当值却也可以随意聊天说话,说明只要齐王在冰殿里面,外面的管辖并不严格,按照这几日的暗中打探,这玉寒宫的人以前换的并不频繁,三个月一换是最近这半年的事,特别是上次那轮,出来交接的人那么少,其他的人只怕都不在人世了,为何?那么多人,却没有一点风声在外面流传,那就不是暗杀和刺客,是谁下的手?齐王嘛?
“高大哥这是被人看上了吧?”
林朝的脚步停了下来,揉了揉下巴,隐身到了一旁,看着天上月色清淡,细听着里面的声音。
“哎,你们别乱说,那姑娘也是可怜,知道易美人不?就是在秋狩的时候将那怪物击退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