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再忧愁亦是徒劳,缀锦摇摇头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担忧丢出去,提起笑弧:“您还没回答奴婢您打算吃些什么。”
一想起魏氏病得诡异,胃里便阵阵难受,但她不忍扫兴,强笑道:“夜里吃油腻了不好睡,南瓜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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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黄昏,杜阙如约归来,正与蹲在院子里的梨树下逗猫,那猫喵呜叫个不停,仰起脑袋看着她,可怜巴巴的,她笑意加深,两手掐住猫的腋下摁到怀里,给它顺毛。
素手轻移,笑靥如花,心弦微动,杜阙负手伫望,不发一语。
小黑舒服得直打呼,元月却有苦难言,膝盖以下麻木不已,可看怀间小黑惬意如斯,又难以抽身离去,遂咬牙忍住脚上的不适,继续“舍命陪君子”。
少顷,实在承受不住,只得狠下心叫醒小黑,小黑很有灵性,似乎明白她的用意,深深爪子翻身跃到地上,她如释重负,撑地摇摇晃晃站稳,但见小黑突然炸了毛,尾巴也高高立起,嘴里发出嗡嗡声,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某处。
循着望去,才发现有一人昂首站在院门口,三千发丝高高束起,两鬓留出几缕碎发。微风拂面,发丝随发带轻扬,衬得那含笑的眉眼益发清晰。
元月心乱如丝,避开视线,上前抱起小黑,摸摸它圆滚滚的头,示以安抚:“好了好了,不怕,我在呢。”
小黑却不安分,挣扎着跳出怀抱跑没影了。
元月百般尴尬,干笑着解释:“你好几日不在,小黑还小,不认得你很正常。”
面前投来一片阴影,掩住了落日的光芒,却放大了心底的悸动,她强装镇定,举目直视那双眸子一个想法乍然冒出来:他的眼睛可真好看,比夜空中的星星还好看……
“案子,查得如何了?”若非当着他的面,她非得端盆凉水来从头上冲下去,好浇醒这糊涂脑子。
“很顺利,我是从宫里回来的。”杜阙探手触上她的右脸,生着薄茧的指腹慢慢摩挲着,“还疼不疼?”
他来回抚弄的动作惹得她遍体生寒,她无比清楚地体会到汗毛竖起后碰到衣料的痒麻感。
“不疼了,药很管用,多亏你了。”元月微微后仰着,摆脱了他的触。碰。
杜阙的手在半空中略做停留,随即放了下来,只不过,并非垂立于身侧,而是并另一只手一同落到了她的肩上。
“你,这是作甚?”元月愕然,一时忘记了躲开。
他不言,用力一勾,将她带去怀中,头轻轻靠在她的耳边,低声道:“我好累,借我靠一会儿……就一会儿。”
湿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后,元月浑身一震,往双臂注入十成力量推开他,然忽觉掌心湿漉漉的,低头一看,手心竟粘上了丝丝鲜血……她惊悸万分,呆望着染红的皮肤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