缀锦笑而不语,转脸出去了。
又思虑许久,依然想不出合适人选,元月烦躁地叹了口气,索性丢开不想,抓起牛乳杯子呷了两口,此时忽然听窗外传传来阵阵交谈声,声音不大,分辨不太清楚,她听着聒噪,朗声冲外头说:“谁在窃窃私语,进来也说给我听听。”
那声儿戛然而止,接着门便开了,进来三个丫鬟,有几分眼熟,她略加思索,认出当中的一个:“你叫玉珠,对吧。”她面朝中间埋着头的丫鬟道。
玉珠登时面如土色,结结巴巴回了句“是”。
“你不必害怕,我就是好奇,你们几个围在一处叽叽喳喳的在说些什么?”
其余两人见她对玉珠点名道姓,也不敢贸然抢话,只等玉珠张口。
“奴婢也是听外院洒扫的姐姐们说,卫国公府送葬的队伍经过府外时,往咱们府里丢了好些花圈、纸扎人什么的……”玉珠越说越没底气,最后面几个字几乎没了声儿。
沉默半晌,元月淡淡道:“行了,你们出去吧,这事不准再提了。”
玉珠几人连连称是,各自散开干活去了。
隔窗而望,缀锦的身影自东厢房而来,甫至,便道:“殿下尝了块儿芙蓉糕,皱着眉说咸了,便不肯再动筷了,要不您亲自去瞧瞧?”
元月的眉跟着蹙起,暗道这人也忒矫情,李嬷嬷的手艺她从小吃到大,几时不对胃口过。她舒展容颜,随口道:“一会儿再去,你先把曹平叫来,我有话问他。”
缀锦一上午都在内院打转,自然没工夫留意旁人的议论,她没多想,答应着去了。不多时,同曹平一前一后回来。
觑眼看着,曹平脸色泛青,眉心紧拧,嘴角下拉,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子丧气,元月心下有了计较,递眼色示意缀锦去忙自己的,随后启唇问:“东西送到了?”
“按您吩咐的,全送过去了。”
曹平答得痛快,元月似笑非笑,等待着他的下文,然半晌过去,仍一片寂静,她不气不恼,加深笑意道:“曹平,你伺候殿下多久了?”
“……将近七年了。”曹平摸不准她急转话锋的用意,一五一十答。
她了然颔首:“那你应当晓得,你没去殿下身边前,是我一直护着他的。”
“奴才有所耳闻,殿下能安然无恙到今日,多亏您的照拂……”
“我倒不是争什么功劳,而是想提醒你,如今殿下负伤在身,分不出心应对府里那些琐事,我既嫁过来,自免不了为他分担。”风从门外吹来,吹动她两鬓的碎发,她也不去管,任翻飞的发丝在面上轻拂,“我不是弱柳扶风的大小姐,不需要殿下时时刻刻将我捧在手心,府里出了事,我有权利,也有责任知晓。当然,我会尽我所能解决它。”
“曹平,你听明白了么?”
这次杜阙意外受伤,让她想通一些事,好比他若不幸去了,她大抵好过不到哪去。终生守寡?另嫁他人?前者她不愿,后者她更不愿。与其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