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丫头们就端来二碗热腾腾的面,白色面条黄色蛋液绿色菜叶飘浮於上,看着就可口极了。
他们在庭院中衬着天上明月对坐。即使夜色微凉,热汤下肚额头也出了一层细汗。
一只衣袖伸过来,洪玉看着为她擦汗的男人,那麽认真又温柔…
嗯,像是什麽勾动她的心弦。酥酥的麻麻的甜甜的。
“谢谢。”她有些慌张站起身,夜色下看不清楚脸颊飞上的红晕“吃的好饱,得要消消食才成。”
在厨房前的空地来回走动,澎湃的心绪渐渐沈静下来。
一件披风搭上肩膀,韩岳站在她的身边。
“肩膀还痛吗,虽然有用药酒推过淤青没有全散。”他说道。
她压了压忍不住皱起眉头,还真是疼呐。
“没想到吕烈的手劲这麽大,恐怕一拳真的能打死人。”洪玉苦笑,只能怪自己轻敌,太小覻那个男人的拳头了。
韩岳有些心神不宁蹙眉低头不语,洪玉也没有说话的兴致,寂静间只听见身旁细细的虫鸣。
“今天你让我震惊。”韩岳突然说话转头看她“你真的是阮祥的女儿阮红玉?”
他在怀疑我了,洪玉心下一惊,太习以为常的惯性让人疏忽外在条件,她忘了这具身子今年才满十七岁,被遗送至别庄也不过十年光景而已。
“你这麽问是什麽意思。”另一侧的拳头紧紧攥起,指甲刺入掌心的痛让她镇定,垂下眼眸面无表情反问。
最难的话开口说出来,後续的话也就好说,韩岳转过身看着她。
“依你今日的身手来看,没个十年八年功夫是锻链不来,你是怎麽做到的。”韩岳问道。
洪玉打从四岁起父亲就带着她紮马步,锻链体能学习太极拳法,自小学一年级得到全国青少年太极拳冠军,太极拳早已深入骨髓是她生活的全部,可说是没日没夜在练功夫。
经过初期的慌乱,她稳定心绪快速思考。
韩岳很聪明要想避重就轻糊弄他风险太大。
目前唯一可以利用又不被怀疑,只有那十年的空窗期。
因为记忆中得知阮红玉被接回府时,在别庄侍候她的仆妇全被杀了,为什麽不得而知,许是不愿意自己的所做所为被人得知而丢脸吧。
这却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只要把一切推到那十年岁月,不会有人出现拆台泄底。
“我到别庄的那年,因缘际会遇到四处云游的师父。”她抬眼迎向他的目光“在别庄我每日都有十二个时辰的时间,可以没日没夜练功夫。”
要想让别人相信必需得先欺骗自己,要让别人不怀疑就要相信自己的谎言,她这话说的似假还真虚虚实实。最起码自己没有负担。
韩岳想从她的眼眸看出蛛丝马迹,可是那双眼睛是那般的坦然清澈,反倒显得他小人心态。为怀疑她而感到羞愧。
有十二个时辰的时间,可以没日没夜练功夫…这句话像把钉子狠狠刺进他的心窝。五岁的玉儿孤零零的在别院生活。
而她说起这段岁月却是如此云淡风轻。
五岁…他揪心的痛。
“玉儿,今後我再不会让人这麽欺负你。”韩岳握住她的手说道。
望着相握的双手,洪玉呆愣不解,他又是为那桩了。
同样的深夜,洪康洪俊兄弟在客房里相对而坐,面色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