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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你可算回来了!”如轩早就在门口迎接道,“主子,你在宫中遭到了算计?”
“我换身衣裳再说。”萧晗疾步进屋,又道,“日后唤我公子吧,陛下赐了我‘无情公子’之称。”
“是。”
白衣如雪,羽带飘飘,萧晗重拾飘逸。“公子。”流觞欢喜地跑来一个满满的拥抱将萧晗抱了个满怀。
萧晗张着双手,僵在原处,无所适从,然而这一次她却没怒,许是来建康的这段日子经历得太多。
“流觞。”倒是玉蘅哼着声提点道。
流觞松开萧晗,却还是拉着萧晗的臂膀,说不出的情绪:“公子,听闻你在宫里遭了难,我好生担心,不过还好,你总算无事!”
“公子,日后你定要好好的,不要再犯这样的险了,好吗?”流觞睁着一双大眼睛哀求道,“流觞好担心!”
萧晗心中暗叹着气,这执着又是何必呢?她安慰似的拍了拍流觞的手臂,又极自然地将手臂抽出,淡淡地道:“日后不会如此了。”
“公子”,流觞还想说什么,却被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打断,“萧郎,快救救我家公子吧。”
“清央?”玉蘅惊讶地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清央,她少有这样失态的模样。
“你家公子怎么了?”萧晗问道。
“萧郎”,清央抽泣道,“萧郎快去看看公子吧,公子快要不行了!”
“边走边说。”萧晗疾步前往。
“公子两日前便呕血了,本来清央要来请你”,清央逐渐冷静下来,道,“可是公子说你在宫中,后来又听得你陷入了困境,公子的病便越发重了,今日便又吐了好多血!”
“你家公子起初为何呕血?”
“那日,公子应邀清谈之会,回来后清央觉着不对,才发觉公子吐了血,从此公子便郁郁不解!”清央回忆道。
“他心思原本就窄,日后清谈尚可,断不能积虑于心中,你要多看着他些!”
“清央日后断不敢离开公子半步了!”听萧晗这话清央登时也悔得不得了。
“子毓!”萧晗很快便到了卫府,看着苍白着脸躺在床榻上的卫玹。
“你们都退去。”清央朝立在一旁的婢子道。
“萧,萧晗”,卫玹缓缓睁着沉重的眼皮,纵然如此却还是努力绽放出一个澄澈的微笑,唤道,“你没事罢?”
萧晗捏着卫玹的腕脉,答道:“宫廷之中皆是如此,我无碍!”
“子毓,那日清谈,你可遇着什么难题了?”卫玹乃玄学大家,能令他如此心紧的除了可谓人言便是能让他陷入死胡同的玄学问题了。
“萧晗,那日有人以慧空大师之‘何乃吾,吾之何往’一题问难我”,卫玹轻咳着,“我枉有玄学大家之称,一时竟无从解释,后又多思虑,竟觉这人生无乐。‘何乃吾,吾之何往’,我胸中一片混沌!”
说到这亦问题卫玹激动万分,又呕起血来:“此之何解,何解?”
萧晗为他拍着后背,让他舒着气。待他咳过之后,又拿出银针包,轻轻地将其摁进太阳穴、百会穴、虎口、涌泉穴多处,才道:“你气血滞缓,长此以往,性命不复。”
“我这样原不是长寿的!”卫玹轻嘲道。
“子毓”,萧晗认真而严肃地看着他说道,“你若想活着,心思非开阔不可。能救你的惟有你自己!”
“我知道。”卫玹清澈的眼中泛出苦涩,“可是我做不到,就譬如‘何乃吾,吾之何往’。”
一提起来,卫玹又是止不住地咳血,咳过之后又喘着气同萧晗说道:“玄理之事譬如堰塞之水,不排输便是永远堵塞!”
萧晗扶着卫玹,将他好好地安放在床榻上,又拿出一颗药丸来让他吞下,道:“这是我特制的药丸,专治你这病。”
卫玹拉住萧晗的衣袖,晶亮的双眼盯着她,张了张口说道:“昔日我叔父便有此病症,或许,或许这已是定局。”
萧晗松开卫玹的手,又将他的手放进毯子中,认真地看着他,说:“你不是说解不通这玄理吗,我虽不是玄学人,却可以同你讲解一二。”
“我知道你想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