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头,她听以濛继续说。
手里端着杯子,即便浑身是伤,可坐好了坐姿依旧端庄。
一小口,一小口喝着水,以濛神色平静地问,“谢云今天您说这话,让我提高警惕,说我别不知足,说我胡闹,我都受着本就事实应该的。可,您又说别的女人事事顺着祁邵珩想和他上牀,那我想知道,这其中可包不包括您?”
谢云一惊险些没站稳,可再抬头她看到坐着的小姑娘却是笑了。
古语有云,美人笑,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小太太自从来到宜庄几乎不怎么笑过,祁先生都看到的少之甚少更不要说家里的佣人。
这偶然让谢云看到,她只觉得惊惧之余又想自己真是看错人了。
眼前的小姑娘不是不懂事,更不是简单无脑的只会骄纵任性的人,反其道而行,将令她尴尬的话返回来质问起她来,怎一个精明了得?
“怎么不说话?”以濛又问,“既然祁邵珩身边女人很多,我只是不知,您是不是也是其中一员?不然怎么知晓得这么清楚。”
“太太。。。。。。。”谢云不知该说什么。
“太太?别叫这称呼,你心里也不曾承认过。”以濛苍白唇微扬,冷声道,“今天我就告诉你,不是他要不要我,而是我苏以濛从不稀罕什么太太的称谓!”
“啪!”地一声,以濛手里的水杯落地,溅湿了谢云的裙摆。
被以濛的言行和举止吓了一跳,谢云蹙着眉道,“太过分了!”这小姑娘怎么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呢。
“放肆!”以濛斥,她岂能让别人一再批判她的言行。见以濛神色冰冷,谢云方才反应过来,还没动作便听女孩儿又收了气势,微笑道,“谢云,别说我过分,告诉你,我方才要是真过分,手里的杯子砸的就不是地板而是您的身上了。”
谢云后退几步,低头的瞬间看到那冒着热气的水杯碎玻璃碴子只觉得背上生生冒出冷汗来。
这小姑娘不是软绵的小白兔,不是任人逗弄的小花猫儿,她是虎,是猎豹,即便还在幼兽时,可凶险的杀伤力一点都不弱。
一想到刚才脚下的一地热水可能是在泼在自己身上的,谢云忙低头道歉,太太,我。。。。。。。。”
“出去!——”
以濛现下心烦的很,不想看着这些赌气的人。
见女孩儿眼色不善,谢云急忙退下。
关了主卧的门,她只觉得额上冷汗直冒。
拭了额上的汗,一次又一次,可这冷汗就像是出不完一样。
不该如此的,只一个小姑娘何时有这样吓人的气魄?
靠在二楼的墙壁上大肆喘息,谢云只觉得大半天都惊魂未定。
主卧内,以濛起身,想到谢云对她的步步逼问,那形态多像是个吃醋的妒妇,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谢云对祁邵珩的心思,她看得出,只是觉得与自己五关,便不去在意。
可今日,竟然迁怒到要教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