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归廷看她通红的脸,皱着眉头问:“你喝酒了。”“没喝,小鸣说鸡尾酒里没酒精。”方归廷对阮秋鸣的话嗤之以鼻:“她的话你都信,伤口没好就乱来。”阮苏苏侧着头思考片刻,问道:“你认识小鸣吗?”“不认识。”方归廷继续陌生人游戏,“我猜是刚才坐在你旁边的女孩。”“你真聪明。”阮苏苏把脑袋往下移,这次精准覆上了方归廷的嘴唇。方归廷很快反应过来,抬起身体跟阮苏苏确认:“你确定吗?我们还不认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阮苏苏像喊口号似的握起拳头往上抬。方归廷站在床边,看着她扬起脑袋,酒店暖色的灯光打在她脸上像上了一层柔雾,遮在她眼前的白色丝带是情欲的溪流。他抵挡不住内心隐秘的情感,弯腰吻了上去,搂着她的腰贴向自己。“没穿内衣?”方归廷压着嗓子问。阮苏苏主动把手伸进衣服里撕下一片胸贴,随手扔在地上。双腿勾上男人的劲腰前,阮苏苏还不忘提醒他:“帅哥也要带保护伞。”方归廷笑了一声,心想确实没醉。他在床头柜摸索几下,捞到东西戴上后直入主题。阮苏苏看着瘦瘦小小的,其实很有料,这点方归廷早就知道,并且他很早之前就已经爱不释手。高潮退去后,方归廷抱着怀里的人吻了下发顶,然后在她耳边低声说:“明天认出我可别哭。”可惜阮苏苏累晕了,抿了抿嘴巴,没听见。2仙人跳阮苏苏上学的时候,宿舍楼下有很多野猫,被爱投喂的女大学生们养得白白胖胖,一点也不像无家可归的流浪猫,倒像是养尊处优的喵星贵族。每当春天来临,万物复苏,动物们交配的季节,贵族们就开始不分昼夜地喵喵乱喊,叫嚣着无处发泄的动物本能。有一次阮苏苏被吵得睡不着,恼火地抄了一大把塑料袋,打算把它们全都兜到宠物医院尝尝人类恶毒的阉割手段,却意外发现草丛里正在进行少儿不宜运动的两只喵星人。她打着手电筒照到它们身上,在黑夜里像是一盏聚光灯自头顶聚焦在这场猫片拍摄现场。白猫闭着眼睛揣手趴在地上,黑猫扶着它的背趴在白猫身上,阮苏苏看得脸热,连忙把塑料袋随手揉成一个团塞在口袋里,跑回了寝室。现在她觉得自己就像是那只白猫,只不过那只白猫是趴着的,她是跪着的。身后男人的一只手环在她胸前,一只手往下伸,刺激的感觉一遍遍从神经末梢传向大脑,阮苏苏觉得自己快要灵魂出窍。她暂且定义身后男人是一位长相英俊,技术超强,服务意识不错的优质男性。如果一位美女挽着一位秃头老头出现在商场里,那路人就会认为这位秃头老头一定有点金钱实力。同理可得,能和这位优质男性同时出现在酒店床上,阮苏苏认为自己一定也是“有点东西”的优质女性。她沉浸在精神和身体的双重高潮中,丝带遮挡下的脸颊泛着氤氲的潮红,方归廷凑近她耳边用沙哑的声音说:“走神?”“你见过猫是怎么交配的吗?”尽管阮苏苏看不见,她还是把头转向身后,“看”着他问。方归廷不知道她一向奇怪的脑回路里又想到了什么,但肯定不是好话。他轻掐着她的脖子,用唇堵住她的嘴,直到吻得阮苏苏喘不过气才放开,回答她刚才的问题:“像你一样会叫。”阮苏苏下意识的反应是回怼他:“我装的。”这句话对男人来说无疑是魔法攻击,方归廷回敬她一组加速装。溪流滑过阮苏苏腿间,留下一片黏腻的小水滩,然后有人踏足这里,拍打得水花四溅。“你技术真好,一定是熟能生巧吧。”缓过神来的阮苏苏又开始口无遮拦:“但我是第一次。”方归廷低笑一声,重复她的话:“第一次?”阮苏苏以为他不相信,继续说:“第一次跟陌生人这样。”“哪样,这样吗?”方归廷把她翻过来,从她的侧颈开始吻,抬起她的腿一路向下,阮苏苏忍过一阵颤栗后,继续问:“你呢?”方归廷抽空说:“我从来不跟陌生人做爱。”“对,做过爱就不算陌生人了。”阮苏苏自我解读他话里的意思,心里想他一定是个情场高手吧,这不得把小姑娘迷死。方归廷伸手捂住她扫兴的嘴,不让她再开口。在昏睡前,阮苏苏好像听见他在自己耳边说了什么,但她没听清,脑海里最后一刻的意识是:我竟然被做到昏倒了,真丢脸!再次醒来时,阮苏苏觉得自己被鬼压床了,真的有一只鬼压在自己身上,还不停喊:“醒醒,醒醒,快醒醒。”“别摇”阮苏苏张了张嘴吧,意识到自己发不出声音,她清了清嗓子再次说:“别摇我,疼。”阮秋鸣看她终于清醒,张牙舞爪地掐着她胳膊大骂道:“你个瞎子竟然还敢和人一夜情,好歹也通知我一声吧!要不是我看酒吧监控,还以为你被人拐卖了。”昨晚她打完碟,正准备去接阮苏苏回家,一转头却发现人不见了。当时可把她急坏了,怕阮苏苏这个瞎子乱跑走丢。有个熟悉的酒保看到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好心提醒道:“和你一起来的那位美女好像被人抱走了。”阮秋鸣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完蛋,被人捡尸了。她赶紧去调监控,仔仔细细看了三遍,确认阮苏苏这个没定力的坏女人是主动跟人走的,她才放下心来。不过阮秋鸣也不是很惊讶,毕竟这不是阮苏苏的第一次一夜情。早在高中刚毕业时她就干出过这种事,还一直瞒着不说那个野男人是谁。“啊,哦”阮苏苏拍了拍脑袋才想起来昨晚自己被人抱到酒店疯狂了一晚,她茫然地问阮秋鸣:“你怎么在这里?”“不是你自己告诉我房号,让我来接你吗?”阮苏苏一脸不可思议:“我看不到,怎么可能给你发消息。”阮秋鸣一脸无语:“我昨天给你打了48个电话,直到天都亮了,我才收到你的回复信息,估计是你的炮友都看不下去你的无情无义,帮你回复的吧。”“他人呢?”阮苏苏疑惑本该和自己一起在这个房间里的男人好像已经不见了。阮秋鸣也环顾四周,没发现可以躲藏的地方,“来的时候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了,我还是厚着脸皮让前台给我开的门。”说完她看着一地的卫生纸,边摇头边感叹:“不敢想象和战斗力这么强的男人做到天亮,我会变成一个多么活泼开朗的小女孩。”阮苏苏装作听不见她的发神经,沉默地抓起身边的衣服穿起来。阮秋鸣继续念叨这个房间里一晚上的战果:“一二三四五,五个套!”“润滑油都用了一整瓶!”“你看看你这胸口,啧啧。”阮苏苏摸了摸胸口突然愣住,她抓着阮秋鸣像祥林嫂丢了孩子一般着急地问:“酒吧监控可以看到那个男人的脸吗?”“这么暗能看到什么。”阮秋鸣见她很紧张的样子,追问道:“你们没留联系方式吗?你不会想和他再续前缘吧。苏苏啊,听我一句劝,这人一大早就走了,说明人对你没意思,咱们不必”阮苏苏打断她的唐僧念经,大喊:“他把我的吊坠偷走了!”“什么吊坠?”“我18岁生日的时候,我妈送我的那个。”阮苏苏说着在身边摸索着,心存希望是链子断了不小心掉在床上。“那块玉葫芦?”阮秋鸣也惊呆,那个吊坠是阮珠美送女儿的成人礼,不算特别贵,但也值个几万块,她一边帮阮苏苏找,一边吐槽:“你不会被仙人跳了吧,失身又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