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茶?茶还能斗?”呼延云来了兴致,“怎么个斗法?”
“斗的是茶百戏,看谁能让茶汤出现最奇妙的图案。”士子答完,转过头去,专心致志看起了斗茶。
呼延兄弟从未见过斗茶的场面,仗着块头大,愣是将那些弱不禁风的士子挤到两边,到了前头。
便见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娘子和几个年轻士子都在往茶盏里注茶,白色的茶沫看上去有的像山水云雾,有的若花鸟鱼虫,像是画出来的一样。
尤其是那个小娘子手中的茶盏,竟然连小桥流水人家都看得一清二楚。
实在厉害!
“好!”呼延云高声合彩。
呼延猛皱紧了眉头,眉间能夹得死蚊子,好什么好,折腾这些有什么用,哪有他们在草原上相搏有意思。
其他士子正沉浸在那个小娘子的高超技艺之中,冷不丁被呼延云的喝彩声打断,纷纷转过头来,怒目而视。
呼延云讪讪的笑了。
九州人就是文雅,连喝彩声都跟蚊子声似的,大声一点都嫌弃。
这一轮斗茶,那个小娘子得了头名,她起身行了个礼,道了一番谢,便在丫环的簇拥下离开了。
来得晚了的士子纷纷打探:“刚才那个小娘子是谁家的?长得忒好看了,茶艺比那几个整日在这里斗茶的还要高朝。”
“那就是陆家刚回京的小娘子。”
“哎,就是那个盖过第一美人的小娘子?名不虚传啊。听说她就要当太弟妃了?”
“都这么传,圣旨还没下来呢。”
“咳,无风不起浪,要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怎么可能传得漫天都是。”
“说的也是,刚才应该多看两眼的,以后入了宫,可就见不到这样的美人了。”
“你不是过目不忘吗?可以画下来呀。”
……
呼延猛听得有点懵,问呼延云:“朱亦辙不是和那个给了水泥方子的沈娘子赐了婚吗?难道九州赐婚不作数的?怎么他当了太弟,太弟妃会换一个人?”
呼延云沉思了一会,“难道沈娘子被遗弃了?”
呼延猛神情一震,“九州人不稀罕,我们匈奴稀罕阿,我看要不就给单于求取沈娘子吧,她如今是县主,也算是宗室女子,要是她来了我们匈奴,也教教我们修路,做美食,你以后想要多少好吃的都有了。”
呼延云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兄长,“亏你想得出来,九州男人妻妾成群,又不会嫌多,就算那沈娘子当不成朱亦辙正室,也能当个妾室阿,怎么可能便宜了我们匈奴。”
换了是他,绝对不可能放走这样的人才。
“假如我们同意臣属于九州呢?”呼延猛突然道。
呼延云再次被自家兄长的话语雷到了。
刚刚谁说不是他们可以决定的来着?
一个沈娘子值得他们匈奴当藩国送质子?
真是鬼迷心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