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想睁大眼睛盯着他:“你在帮我吗?”
顾樟眨了眨眼睛:“不然呢?”
“为什么?”余想不理解,这似乎不符合顾樟一贯的行为逻辑,“你不怕我真加入你们研究小组、分走你的贡献点吗?”
“做学术嘛,从来都是能者居之、凭实力说话。”顾樟说着,又是狂妄自大地一笑,“而且,我并不认为你有能力胜过我。”
“话别说得太早了!”出于一种诡异的好胜心,余想并没跟他坦白自己放弃学业的打算,而是类似下战书般放下狠话,“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起码气势上不能输!
“奉陪到底。”顾樟无所畏惧地笑了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沈教授可是出了名的认真严谨,对待学术一丝不苟,甚至有点不近人情,大家都说他‘看鱼的眼神比看人都温柔’。”
余想听罢,十分诧异:“你们怎么会这样想他?”
顾樟描述的教授形象,像一个顽固迂腐的老古板,和余想眼中的沈识律截然不同。
在余想印象里,沈识律会在他迷茫的时候开解他,在他难过的时候安慰他,而且思想相当开明前卫,平常还会和自己开开玩笑,怎么会是顾樟口中“不苟言笑”、“不近人情”的人呢?
不过余想也确实没见过沈识律在工作中的样子,不知道他看鱼的眼神是不是真的比看人还温柔。
“他就是这样的啊。”顾樟耸耸肩,“明天下午,学校的学术报告厅,沈教授有讲座。你要是不信的话,就来看看呗,可别被他吓哭了哦~”
余想觉得自己被看扁了,愠怒道:“谁会哭啊!”
·
当天下午,余想没能忍住诱惑,翘班来江大听报告。
他真的太想见见沈识律工作时的样子了。
真有那么可怕吗?
气温回升,校园里草木泛起新绿,像三两成群的年轻人们一样生机勃勃。
正值花季的大学生们都很会打扮,俊男美女如云。余想穿着平平无奇,黑框眼镜和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倒也不算太打眼。
只是学生们说说笑笑的,似乎都不约而同朝同一个方向走,像是受到某种召唤。
学术报告厅。
这是学校新修建的会堂,一个报告厅能容纳好几千人,此刻上座人数已经过半,还有源源不断加入进来的趋势。
余想惊呆了:他对人数的概念一直很模糊,今天才知道生科院有那么多人。
然而当他看到其他院系的熟面孔,余想才意识到,这些听众不止他们生科院的学生。
人渐渐多起来,坐得更加密集,余想便听到了身边几个学生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