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水县衙内院。
两中年男子正并肩缓步朝大门走去。其中一男子生得背阔腰圆,便是郭毕,他旁边走着的是邻水县令唐季。
唐季中等身材,步履稳健,面上稍显愁容。
郭毕道:“叨扰多时,郭某早就该走了,只是褚贤那边没动静,心里到底是不放心。”
“昨日京中传出消息,皇上怕是不行了。褚贤本就是奉朝廷之命征讨朱先武,这会儿皇上都不行了,褚贤八成没那个心思过来了。褚贤近年在关中势力日盛,要是皇上没了,大权落到那些阉贼手里,谁还愿意替朝廷卖命?我看啊,我们还是静观其变的好。”唐季缓缓道。
“这动乱年头,为难的就是我们这些人,不上不下的,也不知道那条路是明路,哪个主子靠得住!哎,反正信都送出去了,也只能听天由命了。”郭毕连叹了几口气,加快步子朝门口走去。
只听得郭毕一声叫,一支箭正中他心口,郭毕一个趔趄,跪下身去捂住心口,鲜血开始渗入他的指间。
唐季吓得在原地惊叫,不待他分辨出箭从何处射出,又见一支箭直穿入郭毕咽喉。唐季循着箭射过来的方向看去,只模糊看到一个身影跳下墙角,便再无动静。待他上前去扶郭毕时,郭毕已气绝身亡。
“冷越,进来!”
吴笳朝门外喊道,他抬头一看屋里并没有进来人时,才突然记起冷越早去了邻水了。
正当吴笳心里稍有些空落落时,看到冷越正站在门口。
“将军,你刚喊我呢?”冷越朝前走了几步,朝吴笳行了一礼。
“嗯。”吴笳板起脸答道。
“将军忘了我去杀郭毕了?”冷越心里在偷偷笑着,他真正想问的是“看来将军已经习惯我在身边了”。
吴笳皱起眉,心里又窝火了,高声道:“对啊,你不是去邻水了吗?怎么还杵这儿?”
“事情办完了。”冷越挑起嘴角,朝吴笳眨了眨眼睛。
“真的?别又耍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吴笳又是高兴,又是疑惑,又是不服气,仔细看看冷越的样子又感觉他说的是真话,便道,“行……我知道了。”
冷越又将在邻水县衙所听到的郭毕和唐季的对话向吴笳说了。吴笳听后,冷冷地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过了一会,吴笳又朝门口吼道:“别杵那儿了,去给老子带兵!”
吴笳听到门外没动静了,又试探着小声喊道:“冷越,冷越!死哪儿去了?”
这时,吴蔷走了进来,笑着问道:“死哪儿去了?兄长问的可是冷越?我进来的时候碰上了他,我按照父亲的意思暂时让他管将士们操练的事情。”
“哦,那就按叔父说的办吧。”吴笳低头答道。
“这小子还真能,郭毕真被他干掉了!”吴蔷面露喜色,在吴笳旁边坐了下来,“看来李恒的名声不是虚的呀,李恒让他过来,我们真是得了一得力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