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溪“你”了个半天,也没“你”出个名堂来,苏钰渊闭上眼睛接着睡。
王八蛋,这是知道她不想让他被发现,在这故意威胁她呢。可恨的是,她还真被他给威胁住了。
林溪气得在苏钰渊胳膊上掐了两把,可那胳膊紧绷绷硬|邦邦的,根本就掐不动。
看着被霸|占了一大半的床,林溪颓然地一屁股坐在床上,放弃了挣扎。哼了一声扯过被子,侧着身子挨着苏钰渊躺了下去,小声嘀咕着:“要是被我哥哥发现了,反正挨揍的可绝对不是我。”
听着小姑娘带着些懊恼的声音,苏钰渊凤眸微睁,盯着她的后脑勺,嘴角淡淡勾起。
也不知是两个人在一起睡多了睡习惯了,还是林溪实在是太累,竟然没一会儿就呼吸平稳睡着了。
苏钰渊长臂一伸轻轻把人揽进怀里,攥着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咬牙低声道:“胆子倒不小,还敢偷跑。”
林溪再次醒来,天都亮了,抻了个大懒腰才睁开眼睛。下一刻,一个激灵坐起来,却发现床上就她一个人。
林溪穿好衣裳下地,在屋里到处翻了翻,见没人,这才松了一大口气。可一口气还没松完,心又吊起来,这人什么时候走的,怎么走的,有没有被发现啊?
这么想着,林溪就有些焦急,急急忙忙梳好了头发,打开门走了出去。
见门口站着的是成安,林溪装作无意地笑着说道:“成安,早啊,昨晚睡得可好?我哥哥去哪了?”
成安笑着答:“姑娘早,小的睡得好着呢。姑娘,公子去拿药材了,等下就回,我去给您提水过来,您先洗漱吃早饭,等公子回来,咱们就可以走了。”
话落,成安颠颠跑走了,没一会儿提着小半桶热水回来,又退到了门外。
林溪洗了脸漱了口,试探着开口再问:“成安啊,昨晚上没什么事儿吧,怎么我哥大半夜起来敲我门呢?”
“没什么大事,就是守夜的兄弟发现一个鬼祟的人影,跟着追了出去,结果跟丢了,想必是个贼,趁着夜黑偷东西的。”成安答道。
林溪想了想,猜到那人影估计是苏钰渊带来的人,故意把人引开的。而真正的贼却趁那功夫钻进了她屋子,还赖在她床上睡了也不知道多久。这窗户门都关得好好的,也不知人是从哪里走的。不过没人发现就好。
这神出鬼没的,来了没说什么话,也没追究她为何偷偷跑了,更没对她做什么,美人哥哥到底想干什么啊这是。
林溪有些郁闷,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透苏钰渊这大半夜突然造访是个什么意思,想着自己马上要走了,也懒得再费脑筋去想。
林溪刚吃完早饭,林清铎就面带喜色脚步匆匆回来了,见到林溪高兴地说道:“溪儿,药拿到了。”
林溪也很高兴:“那太好了,这味药拿回去,娘的病就能好了是不是?”
“这么多年,娘不知道吃了多少药都不见起色,希望这次的药管用。不过,大夫说了娘这主要是心病,如今把你找回来了那就是最好的良药,娘肯定会很快好起来的。”林清铎揉了揉林溪脑袋,笑着道。
“哥哥,那我们收拾收拾就快走吧,我想早点见到娘。”林溪想到林清铎跟她说的关于娘亲的话,又想到先前脑海里莫名出现的那个开满茉莉花的院子的画面,心中不禁有些期盼。上辈子妈妈在她不记事的时候就走了,她就没体会过母爱,很想要个娘呢。
“成,那你把东西收拾收拾,咱们马上就走。”林清铎说道。
林溪乐颠颠地把收拾好的包袱提过来往桌上一放,把大刀往背后一背,拍了拍腰间挂着的荷包:“早就收拾好了。”
看着林溪欣喜雀跃的模样,林清铎心中又忍不住一酸。溪儿这是很盼望着能够回家吧,他拎起包袱,有些动容:“走,哥哥带你回家。”
看着林清铎莫名其妙突然又发红的眼眶,林溪一囧,这个哥哥哪儿都好,就是爱哭了些。
两个人出了客栈,就见成安正等在两辆马车前,除了赶车的两个车夫,马车周围还跟着七八个牵着马的随从,见二人出来齐齐拱手施礼:“公子,姑娘。”
林清铎点头,一副清冷的模样。林溪乐了,安阳侯嫡出公子的派头可真不小啊,不过这变脸的速度还挺快,刚才也不知是谁在她面前眼泪吧吧的。
林清铎和林溪上了前面那辆马车,一行人一路前行,晃晃悠悠往出城的方向走。
林清铎坐在林溪身旁,左手端着个点心盒子,右手端着个水果盘子,殷勤备至地照顾着自家妹子。
林溪一边优哉游哉吃着点心,一边掀开车帘,趴在车窗上往外看。心中感叹不已。
想想,不久之前,她也是坐着一辆马车走过这条路,当时却是前路未知,生死未卜,处处需要警惕。再看看现在这小日子,这可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马车很快到了城门。林清铎招呼林溪坐好,林溪扭着身子半天也累了,放下车帘坐了回去。
就在她放下帘子的下一刻,城门口徒步往城里走的两个人抬头看了一眼林溪坐着的这辆马车。见马车周围的随从不像好惹的,二人自动自觉地往旁边让了让。
林溪一行人出了城门。
而那二人却把脑袋凑到一起窃窃私语。
身着一身白色锦袍,看起来有三十多岁的男子,面容英俊风度翩翩,可做出来的动作,说出来的话却和他的长相异常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