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迁想了想点头:“也是,您的玉佩都给了林姑娘,上面刻着逍遥王几个字,没理由猜不出您的身份。”
苏钰渊淡淡嗯了一声,又道:“让厨房做几样好看的点心,晚上我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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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嘴里大喊着哥哥,冲进了林清铎的屋子。林清铎揉了揉耳朵,无奈地道:“听到了,耳朵都要被你震聋了。”
林溪嘿嘿笑着,裹着那件破披风往林清铎对面一坐:“哥哥,你接着刚才说。”
“好。”林清铎伸手揉了揉林溪的脑袋,把当年的事都说了。
当年二人五岁多,刚过了生日没多久,一个春光明媚的好日子,一家人去京城郊外的庄子上踏青赏花。
除了在军营未归的安阳侯林至明,和早些日子不小心崴伤了脚不方便出行的林老夫人,安阳侯府的大小主子们集体出动。许凝岚带着林溪林清铎,姜姨娘则带着临清谦和林清漓。
几个孩子年岁小,正是爱玩闹的年纪,许凝岚就开口让姜姨娘带着孩子上了同一辆马车。
出了京城,走到半路,林清谦突然开口说要解手,林清铎也跟着凑热闹。喊停了马车,许凝岚就让徐妈妈带着二人下车。
林溪小时候性子就皮,竟然趁着许凝岚一个不注意,钻出了车厢跳下了马车。许凝岚不放心,立马吩咐丫鬟跟着,自己也起身,想下去看看。
可还没等她走出车厢,外头就传出来连声惊叫。许凝岚已经走到了车厢门口,却不知为何突然摔倒,直接翻下了马车,头磕在地上,等她顶着鲜血淋漓的脑袋挣扎着爬起来,就见丫鬟婆子,随行的小厮,还有赶车的车夫就往前一边喊一边跑。
许凝岚拔足飞奔,等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追上去,就见徐妈妈死死抱住林清铎,而林溪则不见了。
“哥哥,这些是娘跟你说的?”林溪问道。
“嗯,大部分是娘说的。”林清铎神色凝重,哪怕林溪已经找回来了,现在就好生生地坐在他面前,可想起当时的情景,还是心有余悸。
林清铎喝了一杯茶接着说道:“当年年岁小,又受了惊吓,其实很多细节我都就记不太清了。我只记得,我和大哥下去解手,让徐妈妈背过身去走远一点儿。突然从旁边草丛里钻出一个人,抱着我就跑,我拳打脚踢奋力挣扎还咬了他的手,他吃痛才把我丢下。我刚落地就被追上来的徐妈妈抢在了怀里。那人上来抢我,可徐妈妈死死抱着我不放。拉扯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跑了过来,那人一眼看到,上去抱起你就跑。而我们的人,再也没追上……”
林溪听完,仔细琢磨着。
林清铎小时候长得就壮实,还跟着安阳侯习武,男孩子摔摔打打皮实得很,他拳打脚踢奋力挣扎从拐子手里挣脱了也不奇怪。
两个人虽然是双生子,可生下来的时候林溪就有些不足,虽然后来也健健康康,可还是瘦瘦小小,那点力气在一个成熟男子的面前怕是跟个小鸡仔似的。
林清铎脑袋耷拉着,满脸愧疚:“溪儿,哥哥对不住你,如果我当时不挣扎,你就不会被拐走,这么多年你是替我受了苦遭了罪。”
林溪回神,抬手用力拍在林清铎胳膊上,瞪着眼睛凶巴巴地道:“哥哥又在胡说八道,我不都说了嘛,是坏人太坏,跟你有什么关系。不许再这么想。”
林清铎伸手攥了一下林溪的手:“哥哥以后会护着你,一辈子都护着。”
林溪点点头,郑重地说好。接着又问:“那大哥呢,那人为什么不抓大哥,你们不是在一起嘛。要是普普通通的拐子,想拐个孩子,为什么大哥在一旁他不抓,反倒要来抓我?”
“那人先前抱住我的时候,大哥吓坏了,扑上来抱住他的腿就咬,被那人踢开滚到了路边的水沟里。后来我挣脱了,对拐子来说,比起去沟里捞大哥,抱走你更快。”林清铎说道。
林溪想了想也算合理,又问:“那林清漓和姜姨娘呢?”
“姜姨娘抱着嚎啕大哭的林清漓躲在车上没下来,说是娘俩都吓坏了,吓得腿软动不了。”林清铎说道。
林溪轻嗤一声:“吓坏了?自己儿子都在下边生死未卜,再吓坏了也得下车看看吧。你看看娘,摔下马车头都磕破了不还是拼了命地奔过去。”
林清铎皱了皱眉头:“我记得,后来爹爹得了信从军营赶回来,看着掉进沟里差点儿淹死的大哥,也是这么斥责姜姨娘的。”
“大哥差点儿淹死?”林溪拧着眉头问道。
“嗯。”林清铎点头。
“安阳侯府四个孩子,哥哥你差点被抱走受了惊吓,大哥被踹进沟里差点淹死,而我被拐走了,就剩下一个林清漓好好的。”林溪理着当时的情况。
“当时林清漓三岁多,说是听到车外喊打喊抓的吓坏了,死死搂着姜姨娘的脖子不让她走,也情有可原。”林清铎说道。
林溪在心底冷笑,顶着三岁多的皮,谁知道里面是个什么鬼。
林溪又拉着林清铎问了好半晌,可再没问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末了问了一句:“为何堂堂安阳侯府的家眷出门,不带上一些有武艺的护卫?”
“那些年大兴安稳,京城更是治安良好,带着丫鬟婆子小厮车夫的,又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有谁能想到那拐子竟然猖狂到敢直接抢人。”林清铎恨得一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