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沉压着她调笑道:“你这早早就把醒酒汤备好,是不是天天盼着我喝醉了回来?爷现在有点怀疑,我家的小大夫到底在那醒酒汤里下了什么迷魂药,勾得我总是饥渴难耐”他边说就边往她衣襟里拱。
溪禾怕痒,忍不住地咯咯笑着推他:“世子爷,不要”
两人笑闹的时候,一只绣着并蒂莲花的湖蓝荷包就从楚沉的怀里掉了出来,两人一时停住了。
溪禾捡起,荷包绣得精美别致,小小的‘沉、月’两字,仿如两片细叶托在莲花底下。
并蒂莲花,举案齐眉------这是他的未婚妻送的。
溪禾忽略掉那股莫名的酸涩,没有多看,就把荷包放回他手里,装作不在意地柔声说道:“我去给你端醒酒汤来。”顺势就走开了。
楚沉的酒醒了一些,他捏着手里的荷包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这是江月如今早给他的,未婚妻送的礼物,他没有理由不收下。
江夫人与慧珠公主从小就交好,威远将军与南安候又惺惺相惜,结为儿女亲家,是双方父母都喜闻乐见的事。
所以当母亲跟他说,江月如知书达礼,温柔端庄,给他娶为正妻可好时,他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楚沉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父族根基浅,母亲又尊荣无上,他的世子夫人,娘家必须要远离朝堂的纷争,又要能撑得起候府的门面,作为独女的江月如,就很是合适。
对这个未婚妻,楚沉其实没有见过几面,她小他一岁,她深居闺阁,他多在军营。不过就算她守孝三年,他也等着就是了,这本就是他人生规划的一部份,不会轻易改变。
楚沉从未觉得江月如跟肖溪禾会有什么冲突,一个是正妻,一个是她们各人有各人的位置。
楚沉看着那个小心翼翼地捧着汤碗,碎步而来的女孩儿,心里不由叹了口气,他可以不把肖子牧的罪迁怒于她,但是,也绝不可能给她多高的位份了。而且,还有没有后患都还不好说,那个老尼姑至今没找到,肖子牧也一直没有消息。
这时,桂荷低头进来传话:“世子爷,江姑娘送醒汤来了,在外面候着。”
楚沉坐直了身子,捏捏眉心:“带她进来吧。”
溪禾端着的汤洒了一些,楚沉两步跨过去,一把接过了她手里的碗:“怎的这么不小心!”
汤其实不是很烫了,不过弄湿了衣袖和鞋尖。溪禾有点局促地说道:“世子爷,我要去换身衣裳。”
楚沉看她一会,才说:“去吧。”
溪禾刚跨进侧门,桂荷就把江月如带进来了。
“楚哥哥,还没歇下吧?我看你今天喝了不少酒,特地给你送些醒酒汤来……”女子轻柔的声音脉脉含情。
“月如妹妹有心了……”他说话温和有礼,没有半分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