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展堂抬眼一看,只见那里面放着了个小案桌,桌上放着把琴,桌边的木板上还放着个香炉,里面还烧了些香料,此时正烟雾袅袅,看过去倒有些神韵,案桌后面立了几块屏风,上面画了梅兰竹菊四君子的像。
白展堂打了个哈欠,问墨亦道:“你说待会儿她是要唱的什么?是十八摸吗?还是征服?”
墨亦白了白展堂一眼,喝了口酒,悠悠的道:“老白,你的思想能不能阳光些?不要尽想些有辱斯文之事好不好?”
瞧着这猪鼻子插葱装象的墨亦,白展堂有些无语,只好看着那雅厢一眼不眨。
不一会儿,用丝巾蒙着脸的云曦在两丫鬟的搀扶下,缓缓的走进了雅厢,目光从楼上到楼下扫了一眼,就半坐着琴后,双手放在了琴上。
这时,正当众人聚精会神的竖起耳朵时,云曦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的划动了起来。
悠扬的琴声时而如高山流水般急促,时而如轻风雨吹过湖面激起的波纹,时而如万马奔腾般的扣人心弦。
待琴声平缓后,云曦轻启红唇,轻轻唱道“……倚红窗,劳燕飞,江水东去不复回,梳青丝,抹红妆,送君远去赴前程,秋意浓,叶儿飘,盼君能归几春秋?留青丝,梳白头,红颜退尽君未回……”
这哪是这年方约双十少女所唱的,简直就像七老八十的妇人迟迟未能等来郞君的暮年之念。
楼下楼上的除了白展堂以外,所有人都在叫好。
白展堂夹起个花生米丢到嘴里,用筷子头敲了敲墨亦的手背问道:“你听得懂人家唱的什么吗?瞧你乐得跟啥玩意一样。”
墨亦回过头不爽的说道:“我是在用心欣赏她的声音,听不懂没关系,能看得懂她的身材就行。”
白展堂再次被墨亦的雷人雷语整得满头黑线,只好叹着气,将花生米接二连三的丢进了嘴里。
正当云曦准备喝下一曲时,楼下的厅里,呼的一声站起了个人,这人身穿灰色长袍手拿白扇头顶方巾,只是脸色毫无血色,活脱脱一个被酒色掏空身子的人。
这厮站起来,故意咳了几声,见全场人的目光聚到他身上后,满意的露出有些晕黄的牙笑了一声。
手摇了摇扇子,对楼上的云曦说道:“在下曾听闻这逍遥居的云曦姑娘才艺非凡,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只是姑娘唱这令人心碎的曲子,未免有些煞风景,不如姑娘改唱十八摸吧,不知在座的各位有没有意见?”
原来此处叫逍遥居啊,果然不假,真令人逍遥不思蜀,白展堂心里暗道。
这位仁兄的一席话倒把这些个文人骚客的野性也唤起了,原本大家都得装出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来,现在正好借此机会把心里所压抑的想法放肆出来。
很快原本宁静的酒楼里又顿时喧哗起来,大家不时的交头接耳,眼睛不约而同的看向云曦姑娘,看看她会不会真个唱出来。
云曦用丝巾蒙着脸,看不出脸上的表情,离白展堂又有些远看不出眼睛是个什么样的神情,不过她还是用目光从上到下扫了一眼,半响,她身边的丫鬟用手示意众人安静。
众人立即鸦雀无声,云曦站起来,走到楼栏边,用手扶着楼栏,柔柔的对楼下那公子道:“不知公子高姓大名?能否告诉奴家?奴家要不要或会不会唱那般小曲,众位稍后便知。”
楼下那厮见到云曦对他说话,急忙抬起头,笑着说道:“在下姓张,云曦姑娘叫在下张公子就好。”
装bi!白展堂心里不爽的想到。
云曦“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对着姓张的说道:“想不到公子姓张,说话竟也如此之脏,云曦会不会唱你说的什么十八摸,你且上来听听不就知道了,这楼上楼下的这么多人,你叫人家怎么唱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