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战斗虽然已经过去,但当体内的肾上腺素退去,冷静下来之后,发生的一切,顿时如同风暴般席卷了她的心,挥之不去。
时至现在,她仍然难以置信那个那么善良,那么聪明的少年就这么离开了她的人生。
而在他还活着的时候,自己却与他对面不识,以为他是任桐,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沉默片刻,路寒终究还是上前将一个两个罐子递给了她:“这是曾凌,还有……曾父。”
那个在天女庙里从未露面,但却痛心欲绝的父亲死了。
得知真相的曾晔虽然被束缚了手脚,扔在了地上,但用头一下一下地撞击地面,像是只有这样才能够将身上的罪孽洗清。
他亲手杀死了自己,追随着儿子离去人间。
宛秋眼神复杂地看着路寒手中的骨灰罐。
谁也没想到,曾经辉煌一时的武安侯一家,竟然会在百年之后因为同一个人灭亡。
他们都不是任桐杀的,但都是因为任桐而死。
如果猜的不错的话,这也是任桐将其带到天女庙的原因之一。
他就是想要将这位对儿子冷落的父亲折磨致死,让他抱着强烈的恨意与痛苦自杀——就像之前那些自杀案的死者一样。
任桐真的总结出了一套属于自己的作案方式,用这么一种精致复杂的手法杀人,收获的业障之力恐怕要比直接杀死的上百个人加起来的业障之力还要多。
向婉儿抬起手在脸上胡乱一擦,小心翼翼地接过路寒递来的骨灰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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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后打算怎么办?要跟我们一起去洛阳吗?”路寒道。
这绝非是同情,而是向婉儿身上确实具备可以加入不良人的能力。
向婉儿摇了摇头,冲着路寒强笑道:“我就不去了,武安县现在百废俱兴,我若是一走了之,剩下的人怎么活啊?”
她温柔地擦了擦骨灰罐的表面,有泪滑落:“曾凌在天之灵,肯定是不愿意我就这么一走了之的,我还得照顾我的家人……我们的家人。”
虽然没能诛杀首恶,真正地了结这桩事件。
但路寒终究察觉到了事情的真相,从而打乱了任桐的谋划。
也正是因为他们吸引了大部分的活尸,所以才为武安县的幸存者争取到了一线生机,否则他们都会在天女就那天死去。
“也好,祝你万事顺遂,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我们就在洛阳,很近。”路寒道。
“好。”向婉儿强颜笑道。
次日清晨。
天气晴朗,太阳躲在白云的背后,所以阳光既不刺眼,又恰好暖和。
路寒带着一行人离开灵州城,在城门口与送行的灵州司马上官墨和向婉儿告别。
路衡浑身贴满了药膏,依依不舍地从车窗上离开:“唉,向姑娘一个人在武安县,哪里受得了啊?”
路泽同样身上带伤,冷冰冰地说:“你若可怜她,就去陪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