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大作,活尸袭来,路寒下意识地想要寻找那熟悉的身影,可很快就发现桑吉也不见了。
“路大人,你是在找那位身边那位五品的武夫吗?”前方道路的尽头,迷雾中走出一道身影。
何其熟悉的脸啊,几人相处了这么多天,怎么可能不认识。
路衡更是难以置信,因为在场的所有人中,就他与对方最为相熟了。
“曾凌……”路寒走出马车,冷冷地盯着对方:“你想干什么,我的侍卫哪里去了?”
桑吉失踪,这显然不是一个好的信号,作为路寒的暗处护卫,他从来不会无故缺席,如今消失,只有一个可能,他也陷入到了危险当中。
曾凌一如既往的穿着一身黑衣,站在白雾中,肤白胜雪,嘴角那若有若无,轻佻轻慢的笑意更是让他妖邪的魅力放大到极致。
“路大人,若你昨天便与以往的不良人一样转身离开多好,我也不至于出此下策了。”曾凌微微一笑,手里握着一支碧青剔透的玉如意。
他一直以来都隐藏得极好,没人想到他竟然会拥有六品的修为。
只不过修的是邪道。
“你就是所有事情的真凶。”路寒扫了一眼四面八方的活尸,脸色一点点阴沉下去:“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尸体?他们都是武安县的居民?”
“是又如何?”曾凌笑道,眼神如毒蛇般冷冽,紧盯着路寒:“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可是你们啊,非得玩敬酒不吃吃罚酒,飞蛾扑火的那一套,既然如此,那你们就统统不要走了,永远的留在这里吧!”
他们早该想到的,曾家作为武安县的第一家族,没有得到曾凌的示意,寻常的百姓怎么可能敢聚在一起闹事?
可惜,路寒他们并没有这么轻松的就被闹走。
“顺吾所愿,万事如意。”曾凌手中的玉如意如花般绽开光芒。
“准备好战斗。”路寒从马车上跳下,甚至没想过穿上符甲,因为对方根本不会给他这点时间。
果然,这些炼尸被光芒照到后,顿时如同打了鸡血一样,歪歪扭扭地便冲了过来。
彼此间的距离并不远,只是两三个呼吸而已,便已然来到了马车附近。
路泽拔出了横刀,孟三一将那卷针袋展开,路衡守在没有自保能力的何小花和宛秋的身边。
“杀。”路寒从腰间的乾坤袋中抽出长枪,于是阴沉的街道上顿时卷起了一阵狂风。
这些活尸生前或许只是普通的人类,但尸体被曾凌以某种手段强化了,于是便发生了蜕变,每一具活尸恐怕都具有八品的实力。
“为什么这曾凌会突然暴露?”孟三一阴沉着脸,真气化为凝而不散的丝线,穿过银针,让其如臂使指,灵活自由,如密集的暴雨般贯穿敌人。
每当这些银针穿过活尸的尸体的时候,总能炸开一团黑雾,但银针的表面却始终光滑如一。
这是一套非常珍贵的符针,乃是孟三一的父母走遍门路,动用关系才求来的灵物。
传说它的第一位主人是一位由医入道的杏林圣手,在这套符针的辅助下,不知拯救了多少人的性命。
孟三一虽然落魄了,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贵公子,生活一落千丈,摔进了泥潭,但这套银针还在,被不良人保管了起来。
路寒刚将其释放,便将其重新还给了他。
“没为什么,对方察觉了,所以打算灭口。”路寒作为何邈的大弟子,一手长枪舞得从心所欲。
在桑吉不在的时候,他这位七品武夫便是队伍中最强的战力,枪风猎猎作响,寻常的活尸根本不是它的对手,往往两三个回合便会败下阵来。
但问题是曾凌手下的活尸太多了,密密麻麻,防不胜防,在没有符甲的帮助下,三人身上很快就挂了彩,路泽的手臂更是被炼尸的指甲刮下一层皮,有猩红的血流出。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孟三一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