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自己人。
世界上总有人用关系的亲近来划分出一面之缘,点头之交,酒肉伙伴,灵魂知己。
可在洛阳城,所谓的关系的核心只关乎两个字。
——利益。
只要有利益在,哪怕明知二皇子是自己的大敌,夺嫡之路强有力的竞争者,四皇子也能跟他一起组织十二生肖,大肆捞金。
而当没有利益的时候,亲生兄弟又如何?登基之路漫漫残酷,血流成河,其中哪能少得了几颗兄弟姐妹的头颅成为垫脚石呢?
所以当路子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淮王世子第一感觉是可笑,第二感觉就是这路家的小少爷真能演。
也就是现在人多,所以他才说出那么一大段冠冕堂皇的话。
倘若此时此地就彼此几人,料想他二话不说就把路寒交出来了。
不过对此,李明睿也早有准备,否则也不至于将路子实的两个好朋友也拉到这里了。
“好吧,既然路公子也不知道那个不知礼数的小子的去向,那我们也就只好陪陪两位在这演武场射射箭了。”李明睿拍了拍手。
一旁的人堆当中,顿时有人狞笑着走出,将站在路子实左右两侧的伙伴生拉硬拽带走。
“路兄!”
“路子实,救救我啊!”
两人惊慌失措,拼命挣扎。
“什么射箭,你们想干什么?放手!”路子实明显慌了,他想要将那些人拦住。
可还有其他人将路子实团团围住,他使劲想要冲出包围,但那些人都是武夫,身为普通人的力气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路子实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好友被绑在两个巨大的箭靶之上,脸色瞬间大白,甚至有汗溢出。
韩峻雄狞笑着接过手下递来的弓箭:“赶紧的,摆远一点,自从我爹将我的陪练遣散后,已经好久没有试过这样玩了。”
他全然不顾三人的感受,箭靶不过才刚刚插进五十米外的土地上,便直接抽出了一支箭矢,悍然射出。
咚!
尖锐的啸声在演武场上发出雄鹰捕猎般的长鸣,咚的一声便在那人目瞪口呆,泪流满面的神情下射进了他头颅的左侧。
那支羽箭距离他的头颅似乎也就两三根指节的距离,看似安全,但锋锐的罡风一下就撕开了他耳朵的肌肤。
刹那之间,猩红的血如注般流出,剧烈的痛苦袭上心头。
而那人甚至忘记了痛哭。
就这么惊恐变色地看着前方乌泱泱的一群人。
“韩峻雄,李明睿,你们俩个真的疯了!”路子实不敢置信,大叫道:“这里是太学,你们敢在这里杀人?!”
“路公子,你言之过重了,我们怎么可能敢在太学杀人呢?只不过要磨砺磨砺这两位的胆量罢了。”李明睿在笑,但一双眯成缝隙的眼睛却流露着危险如蛇般的气息。
李明睿扬声道:“那边的两位同窗,现在风大,可莫要乱动。我们的韩小将军若是射偏了,你们可就真的没命了。”
韩峻雄骑射都能做到稳定七环,这样的距离,自然不会失手。
但问题是他故意失手呢?
韩峻雄在练武中为了泄怒,“失手”杀了陪练的例子还少吗?
路子实的心脏一紧,仿佛被无形的手给死死捏住了一般,嘴唇一下就白了。
他颤抖着声音说:“路寒不就是带走了你们一个姑娘吗?那样的女子对于你们来说,不是到处都是?”
没错,江禾即便是太学横空出世的第一,才貌兼备,对于淮王世子,韩峻雄来说依旧没有什么好稀奇的。
但问题是只有两个人才知道。
在昨天那个晚上,他们已经在江禾的茶里面下了东西,不仅打算让韩峻雄毁了她的清白,还想让她直接堕落成为一条毒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