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霄几乎是一路闯红灯冲回霍家的。
救护车比他先到,他刚下车就看到医护人员把陷入昏迷的霍一诺抬上车,保姆跟在后面哭哭啼啼,他疾步上前:“一诺!”
医护人员眼疾手快拦住他:“你谁?干嘛的?”
“我是她哥!!”
护士扫了他一样,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他的目光顿时有些怪异,霍霄顾不上别的,弯腰钻上车,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
霍一诺被送进急救室。
据后面跟来医院的保姆交代,霍一诺回家时就显得心神不宁,在屋里走来走去,后来不知道她从手机上看到了什么,脸色突变,一口气没喘上来,捂着心口就倒下了。
霍霄站在急救室外,额头上的冷汗不断往下冒。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霍一诺的身体状况,如果不是她的心脏一天比一天衰弱,很有可能等不到医院安排的脏源,他也不用大费周章策划一出谋杀,冒着犯法的风险来为她寻活路。
那颗在她胸腔里跳动了二十多年的心脏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程度,她像一台快要耗尽能源的机器,根本就经不起再一次故障……
霍爸随后赶到医院,在急救室外见了面色凝重的霍霄,两人对视一眼,不用交流都知道情况不妙,脸色一个比一个差劲。
手术时间持续了三个小时,霍霄觉得这三个小时漫长到堪比三年,他死死地盯着急救室的门,就怕下一刻医生化身死神,打开那道门走出来对他宣判死刑。
医生走出急救室时,霍霄怔了怔,一时间竟有些不敢上前,还是霍爸先凑了上去:“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医生摘了口罩和手套,皱着眉头说:“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眼下的情况……”
霍霄一听说霍一诺暂时脱离生命危险,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但接下来医生的一番话让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虽说暂时脱离了危险,但她的心脏自主跳动能力已经无法恢复到正常人水平,这说明她不能离开医院的辅助仪器,而且因为心率低,血液流速也变慢,她很有可能会一直陷入昏迷状态,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植物人。”
霍爸:“……”
霍霄感觉呼吸都不顺畅了,他稳住心神问:“就没有别的解决办法吗?”
“只能换心脏,但问题是没有脏源。”医生遗憾地说,“如果有脏源,我们能马上安排手术,但现在没有脏源,医院也无能为力。”
霍霄:“……”
霍一诺被转移到病房,浑身插了许多大大小小的仪器,她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
霍霄坐在旁边,手里拿着她的手机,手机屏幕还停留在霍一诺昏迷前浏览过的页面,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朋友给霍一诺转发了婚礼现场视频,在场数千人,加上蒋发直播间五六万人共同目睹了那场直播,她“出名”了。
霍一诺高中还没毕业就因为身体问题休学,这些年除了求医几乎没出过远门,一个没有任何社会经验,也基本不懂人情世故的女孩,猝不及防面对这么多来自陌生人的恶意,这让她如何能承受得了?
霍霄握紧了手机,混乱的脑子从愤怒中挣出了一丝疑惑:是谁把庄园客房的摄像头实时连接到餐厅大屏幕上的?
这件事怎么看都像一个早有预谋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