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我不知道。&rdo;我说,&ldo;说法非常暧昧,全都是暗示性的。倒是还说得知详情再联系来着。&rdo;
&ldo;你觉得可以信赖,那个人?&rdo;
&ldo;那可看不明白。这方面我是十足的门外汉。&rdo;
我给自己的杯倒上啤酒,看着泡沫慢慢老实下来。这时间里久美子在桌面支颐坐着。
&ldo;钱呀什么的,人家不接受所有形式的酬谢。&rdo;
&ldo;那好,&rdo;我说,&ldo;那就不存在任何问题。钱不要,灵魂不要,小公主也不领走,一无所失。&rdo;
&ldo;希望你意识到:那猫对我的确是举足轻重的存在。&rdo;委说,&ldo;或者说,对我们的确是举足轻重的存在,我想。那猫是我们婚后第二周两人一起发现的。还记得吗?捡猫时的情景。&rdo;
&ldo;记得,当然记得。&rdo;我说。
&ldo;还是个小猫崽,给雨打得湿淋淋的。那是个大雨天,我去车站接你,拿着伞。
回来路上在小酒店旁边发现一只小猫被扔在啤酒箱子里。那就是我生来第一次饲养的猫。对我来说,它简直像是个重要的象征。所以我不能失去那只猫。&rdo;
&ldo;这我十分理解。&rdo;我说。
&ldo;问题是无论怎么找----无论怎么请你找就是找不到。丢了都10天了,这才不得不给哥哥打电话,问他熟人里边有没有能卜善算或有特异灵感的人可以帮助找到猫。你也许不愿意求我哥哥帮忙,可他毕竟得到我父亲的遗传,对这类事详细得很。&rdo;
&ldo;家庭传统。&rdo;我以荡过海湾的晚风般沉静的声音说,&ldo;可绵谷升同那女子究竟是怎么一种关系的熟人呢?&rdo;
妻耸了耸肩,&ldo;肯定在什么地方碰巧认识的么。近来好像交游很广。&rdo;
&ldo;或许。&rdo;
&ldo;哥说那个人虽然本领十分高强,人却是相当与众不同。&rdo;妻一边用叉子机械地戳着奶汁通心粉一边说,&ldo;叫什么来着,那人的名字?&rdo;
&ldo;加纳马尔他,&rdo;我说,&ldo;在马尔地岛修行过的加纳马尔地。&rdo;
&ldo;噢,是那么个加纳马尔他。你怎么看的,对她?&rdo;
&ldo;这个----&rdo;我注视自己桌面上的手,&ldo;至少同她交谈并不无聊,不无聊可是不错的哟!反正莫名其妙的事这世上多的是,而且必须有人来填这个空白。既然必须有人来填,那么不无聊的人来填就比无聊的人好得多。是吧?比如本田先生那样的。&rdo;
听着,委开心地笑了:&ldo;你说,那个人你不觉得是好人?我可是挺喜欢本田先生的。&rdo;
&ldo;我也是。&rdo;我说。
婚后大约一年时间里,我们每月去一位姓本田的老人家里一次。他是得到绵谷家高度评价的&ldo;神灵附体者&rdo;之一,耳朵严重失聪,听不大清我们说的什么。助听器固然戴了,还是几乎听不清楚。由此之故,我们必须用差不多震得窗纸发颤那么高的声音跟他说话。我曾想聋到那个地步岂非神灵之言都听不清么,或者说耳朵不好反而容易听清也未可知。老人耳朵的不好使,是打仗负伤造成的。他曾作为关东军下级军官参加了1939年发生于诺门坎的战役,在中国东北与外蒙古接壤地带同苏蒙联合部队作战时被大炮或者手榴弹震坏了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