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跳下床,拉住护士的手,跪了下来。&ldo;我错了,你饶了我吧!&rdo;那护士长叹了一声,坐下来,向建平说出了真相。这女孩叫霞,本来就是这家医院的护士,那天车祸以后,她留了几年的头发被扯断了,头皮也扯破了,无奈,把头发全剃光了,她很恨肇事后逃跑的人。
她弟弟就是小徐--建平的同屋。上周回家后听姐姐一描述,很像建平,于是便和姐姐制定了惩罚建平的计划。建平身上,饭盒里的头发都是小徐干的。但是,霞没想到会把建平弄到住院这种程度……所以才可怜建平,把事实告诉了建平。
朋友,在午夜,你的身上和心里是否缠绕着头发!
淹死鬼客栈 [本章字数:2236 最新更新时间:2012-06-1200:27:2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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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您真的不愿意去避避雨吗?&rdo;宪兵上尉十分为难地又问了一遍。
这时候,梅格雷两手插在大衣兜里,圆帽上洼存的雨水,只要轻轻一晃便会流下来。连日来的坏天气使他有些怏怏不快,好象连反应也有些迟钝了,他身子动也不动,从咬着烟斗的牙缝里咕噜道:&ldo;不。&rdo;
有一点应当提一下,凡是那些叫人头痛的案子,总要历经艰辛才能解决。其结局又多多少少不那么令人愉快。对这类案子,人们往往会因为偶然的因素,或仅仅因为在还
来得及的时候缺乏抛弃错误判断的勇气,而愚蠢地误入歧途。
这正是梅格雷又一次所面临的情况。前一天,他为了和宪兵上尉皮耶芒核实一件不大重要的案子,来到了尼姆尔。
上尉是索米尔人颇有教养,爱好运动,很讨人喜欢。他不顾梅格雷西推辞,拿出好酒,殷勤款待了他一番;只因大雨倾盆,他就将梅格雷安顿在他平日招待朋友的房间里
睡了。
那正是秋天里最糟糕的日子。两个星期以来,人们一直生活在雨雾之中,罗安河水猛涨,混浊的泥流里夹带着不少树枝桠杈。
&ldo;这件事不会搞错!&rdo;梅格雷长叹一声,这时电话铃响了,那是早晨六点,太阳还没有出来。
片刻之后,上尉已在门外低声说道:&ldo;您还在睡吗,警长?&rdo;
&ldo;没有。&rdo;
&ldo;如果您现在随我到离此地十五公里的地方去一趟,不会对您有什么不方便吧?那个地方昨天夜里发生了一起奇怪的车祸……&rdo;
不必说,梅格雷当然是去了。在罗多河畔。连接尼姆尔和蒙塔尔奇的国家公路沿河而筑……因为大清早就爬了起来。这里的环境更显得令人厌恶。天空低沉沉的,空气潮
湿阴冷,雨脚如注。肮脏的河水泛着褐色。在河的对面,一行白杨倚岸而立。四周望不见一个村庄,。而仅有的那家客找??&ldo;渔夫客栈&rdo;,位于七百米之外,梅格雷早就知道本地人叫它&ldo;淹死鬼客栈&rdo;。
至于这次事故的淹死鬼究竟是谁,人们尚不得而知。起重机嘎嘎地忙着,两个水手打扮的、穿着油布衣服的人正在那里摆弄一架潜水机的唧筒。有一些小轿车停在这儿,
其中五、六辆靠在路边,来往的车辆都放慢车速,不时地停一下,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然后再继续赶路。
一眼看过去,到处是穿制服的宪兵以及叫来的夜勤救护车,这些救护车显然是派不上用场了。
应该等待,等到在急流中的那辆小轿车被起重机的钢索挂住,然后从河里吊上来。
一辆十吨位的卡车停在公路转弯的地方。这是一辆日夜奔驰在国家公路上的那种庞然怪物。对于所发生的事情,人们心中还没有个准数,只知道在前一天晚上,八点稍过
一会儿的时候,这辆在巴黎和里昂之间跑车的十吨卡年,驶经这条公路,将一辆早已停在转弯处的、灯火全熄的小轿车撞进了河里。
司机约瑟夫?勒管说他听见了呼救声,&ldo;美丽的德莱斯&rdo;号的货船驾驶员也声称听见了呼救声,当时他正在这条停泊在一百米外的运河中的货船上。
他们两个人在岸边碰上了,借助车灯的光亮,对四周草草地寻查了一番。然后卡车司机又驾车上路,一直开到蒙塔尔奇,在那里向宪兵队报了案。
出事地段属尼姆尔管辖范围,这个城镇的宪兵队随后也获悉了情况,但因天亮前什么也办不了,所以中尉在清晨六点才将事情报告给上尉。
四周的景象一片阴郁。每个人都因寒冷而拱着肩膀,甚至连在那些投向混浊河水的目光里,也只有冷漠,而看不出着什么焦灼之感。
客栈老板也在场,正用一种行家的口气同别人讨论着这件事。
&ldo;要是人没给堵在车里的话,一时半会儿甭想能找到他们了。因为所有的河闸都提了上来,他们会一直顺水漂到塞纳河里的。除非他们挂上什么树根之类的玩意儿……&rdo;
&ldo;他们肯定不在车里了&rdo;,卡车司机反驳道,&ldo;因为这是辆敞篷车!&rdo;
&ldo;噢,那就怪了!&rdo;
&ldo;怎么?&rdo;
&ldo;因为昨天,我那儿有两个小客人就是开敞篷车来的。他们睡了觉,还在店里吃了午饭。他们本该还在那里睡的,但我后来就没再看见他们。&rdo;
不能说梅格雷听信这些闲扯,但他听见了,就随手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