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所学的这番强词夺理之言,说的真真是冠冕堂皇,张本安冷笑着看向他,田尔耕不屑的看着他。
谁不清楚山海关在地龙翻身受损后,内阁第一时间拟票,就上呈到天子那里,在得天子授意后,经司礼监批红,户部调拨相应的银饷。
在这样的背景下,天津三卫无缘无故收到户部官文,要上缴部分修缮山海关的银饷,这摆明就是故意为之。
“陈侍郎说的很对嘛。”
赵志伟淡笑着走上前,眼眸闪烁着冷芒,看向陈所学道:“既然是这样,那本官来河南清吏司,上缴户部所派银饷,这有什么问题吗?”
不管这里面起因是什么,与东林党的梁子,已然是结了下来。
赵志伟心里很明白,只要他们东林党,在朝的大权一日不除,毕自严这个天津巡抚,没有被罢免了,那他们天津三卫就永无宁日。
世袭指挥使的赵倪梅三族,必然还会被东林党算计。
毕竟青史的记载中,赵志伟清楚的知道,赵氏跟倪氏,必然是会衰败下来的,而这却是赵志伟,必须要扭转的。
“当然没有问题。”
陈所学心中知道,此时再想找机会算计,那已然是不可能了,“既然赵千户是代天津三卫,来户部上缴所派银饷的,那就着河南清吏司办理吧。
本官这里,还有些事务要处理,就先回去了,张郎中,定要好好办理此事。”
言罢,也不管田尔耕他们,陈所学就一甩官袍,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不过那眸中闪过的冷厉,却表明他绝不会就此罢手。
天津三卫这个地方太重要了,现在赵志伟又跟阉党勾结在一起,必须要尽快设法,除掉赵倪梅三族才行!
若是让阉党在天津三卫,培植出更强的势力,那对他们东林党来说,在之后的争斗中,只怕会陷入到被动境遇。
“呸!什么玩意儿!”
田尔耕面露厌恶的冷哼道,“真以为自己是大人物了,一个小小的户部左侍郎,还真是够嚣张的。
启明放心,你现在是我锦衣卫的人了,本指挥使倒是想要看看,他们东林党还能搞出什么算计。”
现在田尔耕已然将赵志伟视为自己人了。
赵志伟淡笑道:“那就麻烦田老兄了,张郎中,既如此就尽快办理吧,日后若有机会,我定会宴请张郎中的。”
今日跟陈所学的暗中交锋,让赵志伟想要再见魏忠贤一面,他必须要挑起,阉党、东林党之间的冲突,并给魏忠贤指明一条大道。
毕竟此前虽说在魏府,见到了魏忠贤,然有天启皇帝在,有些话他不能讲出来。
眼下只有挑起两派纷争,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那东林党才能无暇天津。
如此赵志伟才能借此良机,好好在天津发展势力,确保在这暗潮涌动的大明,掌握自身的命运。
至于天津巡抚毕自严,缺少了京城的驰援,想凭借一己之力,就搞垮他们赵倪梅三族,那绝对是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