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情况和鳌玄相比显然差得多,主动接纳污染物质的后果严重到超乎想象,血肉之中满是牵连的污染物,随着心跳振动,顺着血液流淌。
随着外侵异能的逐步深入,感受到威胁的污染力量也挣扎起来。只是和鳌玄那次不同,这次的污染力量表现出自毁倾向,直接反过来腐蚀起已经被融为一体的血肉。
鲜血顺着溯洄唇角往下流淌,先是浅浅的两道红痕,很快就演变为血流如注。
因为异化变得凶险的尖牙,此刻成了双刃剑。
“她的下唇都被咬穿了。”弥殃倾身看过,然后又缩了回去。
苏执象忍无可忍,下了硬指令:“闭嘴!给我帮忙!”
“唔,我能帮到的地方可不多。”
话虽如此,碍于锁的约束,弥殃还是被迫思考起来:“送她个幻觉,减少一点痛苦如何?还合你的心意吗?老板。”
“别废话了!”
“行吧,知道了。”
弥殃双膝跪地,伸出手,一下一下地捋着溯洄汗湿打劫的蓬乱头发。
同时,不成调的古老歌谣流淌而出。
开始还有点生涩,不过他很快就找到了感觉。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只是哼哼,没用唱的。也许是不想开口,也许是记不清歌词,也许是这种歌谣本就不存在歌词。
很快,溯洄痛苦的挣扎减弱下去,脸上的肌肉缓缓放松下来,像是透过盖住她双目的小纸人看见了什么别的东西。
虽然体内污染力量的抗争依旧强力,但至少不用目睹同伴在自己眼前因为濒死而痛苦,苏执象顿感心理压力减轻不少。
但这只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溯洄全身的皮肤已经完全肿胀起来了。
这相当于手术台上给病人打了一剂麻药,病人的状态得到安抚,不代表负面的后果不复存在。
弄不好,溯洄还是会死。
而且是死在自己放出的幻境之中,不明就里,怀有期待的死去。
眼看溯洄状态被稳定住,身边人的动作却倏忽一下停了。弥殃挑起眼看过去。
他非常敬业,这时候也没有停下曲子。
只见苏执象茫然看着自己的双手,身体不自觉的轻微颤抖。
弥殃看一眼,收回视线,继续哼歌。
不是不想说话,而是歌一停,幻觉也就停了。
只不过,他稍稍提高了一点声音。
*
苏执象感觉周围的一切渐渐淡去,摊开的双手之中,慢慢浮现出一本软笔抄就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