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下山,转错了车道反向行驶了一段路再转回来,连巡逻警都没有,我又循原路开了回去,半途转向了一个农庄。
&ldo;后面有人?&rdo;师姐很严肃地问。
我摇摇头,&ldo;没发现。&rdo;
师姐轻松了一些,拿出一个薄纸袋。
我打开一盏灯,开始检查:没有复印……、没有摄影……、没有扫描……,指纹检查……没有可疑指纹……。行了。我拿出一根&ldo;竹管&rdo;,把资料放进去,转了一下竹管的头部,感到竹管有些烫手,然后倒空&ldo;竹管&rdo;拿出另外一份资料,细细地卷起来,放了进去。
&ldo;走。&rdo;
&ldo;不!不!&rdo;师姐叫了起来,似乎有点站立不稳地往后退了两步。&ldo;不回去!&rdo;
&ldo;嗯?&rdo;
师姐看着我,突然转过去倒在&ldo;榻榻米&rdo;上哭起来。
&ldo;走!&rdo;
&ldo;不!不!绝不回去!&rdo;师姐抽泣,&ldo;爸爸被审查了,妈妈……妈妈是肺癌,我……&rdo;
我不知道师姐来之前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有人教过我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所以我只好去倒水,但是,我突然停止了一切动作,倾听。
&ldo;六个人?&rdo;师姐也听见了,拿出一支四点五毫米的&ldo;贝雷塔&rdo;:&ldo;该来的迟早会来。姐姐反正不走了,你走!&rdo;
我从师姐手上拿过了手枪。
没有高音喇叭,没有直升飞机。三面各有一个人,无声的后窗外应该有两个,加一个指挥,六个人!而我只有一支女用手枪和六发子弹!更可怕的是对方绝不是日本警方,也根本不象美国人,‐‐标准的六人小组,难道?……我不敢再想下去,抓起一个竹罐,再把&ldo;竹管&rdo;塞进一个枕垫里,扔出了后窗。
闷闷的两枪,枕垫飞旋起来。两边的板壁同时被撞开,人影闪了进来。我扣动扳机、师姐向我扑来、我侧滚、看见对方手枪的消声器冒出青烟、我再一次开枪,两条人影消失了,然后听见屋外一侧的物体滚动声和另一侧的喘息声,我长号一声连发两枪打断了喘息‐‐师姐后背中了一枪,子弹从前胸穿了出来,血和泡沫在&ldo;榻榻米&rdo;上迅速地蔓延开去!
我跪在师姐身边:&ldo;姐‐‐姐‐‐!你傻!我躲得开!为什么呀你……&rdo;
师姐嘴角抽搐着,生命的光彩正在从她眼睛里迅速地消逝:&ldo;姐姐……愿……意……,小弟……以后……自己……小心。你……帮……姐姐……解脱……,好难受,快……快……,姐姐,活着……恨你,死了……不想,恨……你。我们……都……从不……求人……,姐姐……求你,姐姐……不……回去!快!&rdo;
我透过泪水,双手握枪,绝望地扣动了两下……
有人扑来,我倒地,踢中了他的膝盖,然后翻身,横扫,向另一个人死命的一拳……重物落在我头上,我陷入了深深的、无边的黑暗,黑暗……
我醒了。头痛如裂,眼前乱晃着大校肩章和肩章上的一张大白脸,大白脸上是小猪眼。我伸手要拨开这张丑陋的脸,但没有丝毫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