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非瞪了他一眼,一手拎着酒水一手拎着男朋友,塞进车里驶到容江饭店。
夏家父母已经在包厢等他们了,一见堆成小山般的礼品,陈女士震惊了,感叹道:“我儿子有钱孝敬老妈了?”
夏云则不乐意抢老公的风头,张嘴要纠正“是陆哥……”结果还没说几个字就被陆远非拉住手肘,精准无比地捏住他的麻筋,让他“嘶”地一声消了音,酸爽得五官扭曲。
他瘪瘪嘴,对上陆远非警告的眼神,老老实实地改口:“是陆哥让我买的。”
“我就知道!”陈女士啧啧两声,毫不客气地捧彼踩己:“还是人家小陆懂事,真是白养了你这个臭儿子。”
可不就白养了吗?都养到陆哥被窝里去了。夏云则心虚地笑了笑,拉着陆远非入席,服务员开始上菜,陆远非这个毛脚女婿自觉地给诸人斟酒倒饮料,小夏是个被伺候惯了的,端坐在桌前丝毫没有帮忙的意识,老夏习惯当个背景板,酒也不太能喝,倒是陈女士十分豪爽,捧着杯子要敬陆远非。
夏云则试图把自己的酸奶换过去:“我哥要开车。”
陈女士瞪了他一眼:“扫什么兴,你不会开?”
夏云则心里一动,这倒是个脱身之计,可以让他光明正大地跟陆哥回家。
陆远非跟陈女士一碰杯,笑吟吟地瞥他一眼,说:“小夏说他不会开车。”
“别听他扯。”陈女士两杯黄汤下肚,开始数落儿子,“他刚毕业找不到工作在家啃老,花钱又大手大脚,被他爸骂过之后去干了半年代驾,好在后来考了证书去当健身教练,这才没把自己饿死。”
“哦?”陆远非的目光让他浑身发毛,状似不经意地问:“小夏多才多艺,书画造诣颇高,怎么会找不到工作?”
夏云则盯着面前的沸腾鱼,想把脑袋埋进去。
他的脚趾头已经快抠穿鞋底了,幸好下午陆远非给他加了个餐才让他有勇气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面无表情地承受接下来的大型翻车现场。
带着嫌弃的母爱已经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接踵而来的是带着鄙夷的父爱,老夏冷不丁抢过话头,嗤笑道:“就他那手指头都不分叉的,写字狗爬一样,还书画呢,小陆我不怕你笑话,上小学的时候想让他学个绘画,结果臭小子偷着去学游泳,拿他同桌的画糊弄了我们一年!”
文艺老爹没培养出个文艺儿子,怨念颇深,竟然不顾沉默是金的人设,连续喷出这么一大篇子。
夏云则淡定地把原主的黑锅扣到自己头上,用软萌的眼神看向男朋友。
陆远非心领神会,给他剥虾挑鱼刺,任劳任怨地伺候这个巨婴。
宠归宠,话也是要套的,臭哥哥把人吃干抹净尚不知足,老想着刨根问底挖出他全部小秘密。
“小夏游泳都学了什么,仰泳还是蝶泳?夏天一起去水库玩啊。”陆远非往他碟子里堆满了肉和菜,表情诚恳地给他挖坑:“我游泳还可以,武装泅渡常拿第一名。”
兵哥哥真谦虚,这他妈也叫“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