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板起身拂了下衣摆,缓步踱到大老板面前。
傅光洲被阴影挡了眼,才蓦然回过神来,眉眼一挑,透出几分玩世不恭的味道:“有事?”
顾昭然身体前倾,双手搭上座椅扶手,把他整个人困在自己身前,姿势暧昧,语气清淡:“你似乎很不想见到我?”
这个问题还用问?
傅光洲“哦”了一声,挥手让他闪开,态度像赶一只苍蝇。
摆明就是床技太烂不值得留恋,连给个眼神都多余。
顾昭然不满他这显而易见的敷衍,站直身体,轻掸了下袖口上不存在的灰尘,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说:“以后每周我会过来两次,劳烦傅总给我留一间卧室。”
说完不待傅光洲回应,又自顾自地加了一句:“要向阳的。”
饶是傅光洲这样皮糙肉厚的老油条都震惊了,诧异地瞪着他,不明白这是玩的哪一出。
他们只是适逢其会一场艳遇,他再自恋也不敢认为是自己魅力太强才让小狼崽子追着不放,既然人家话说出来了,当老板不好再装聋作哑,傅光洲果断拒绝:“你我非亲非故,这样不太好,你要嫌回城不方便,嘉宇还有几间空房的。”
说完停顿一下,补充道:“全都向阳。”
制造业向郊区迁移之后,场地阔绰了许多,嘉宇和别的工厂类似,一座办公楼杵在前面,隔着庭院对面是高大宽敞的厂房车间,左右厢分立两栋小楼,一边是员工生活区,另一边全部按星级宾馆规格装修,用来招待远道而来谈生意的客人。
顾昭然要是无处安身,占一间长驻也是天经地义,公司上下都不会说什么,毕竟人家是资本大佬嘛!
“非亲非故?”顾昭然挑了挑眉,勾唇一笑,讽道:“傅总不至于这么绝情吧?”
“打住,打住!”傅光洲坐直身体,不给对方蹬鼻子上脸的机会,“那天晚上是我酒后乱性,让我们都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以后精诚合作,互利共赢。”
四十不惑,他一把年纪不能再被美色所迷,干出引狼入室的蠢事,还得在小王八蛋面前展示多吃几年咸盐的气度与胸怀。
中年人的日常,就是忍字心上一把刀。
顾昭然还要抠字眼挑毛病,眉头皱得跟死了爹一样,沉声问:“不愉快的事?”
这小子简直冥顽不灵难以沟通,傅光洲没有哄小孩的耐心,很乐意让他看清现实,讽道:“回床率是靠技术换来的,就你?”
对于男人来说,致命打击就是嘲讽他器小,比嘲讽他器量小还不能忍,傅光洲摸着良心承认顾总硬件还是很过硬的,就是技术烂得让人肝肠寸断,兼之不思进取,迷之自信,怪不得长得这么帅却是一条单身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