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秾对楚浮白的印象一直都算不上多好。
初次见面,他便无礼的盯着她看,似乎好色之徒。
在县衙后院暂住,整日只见他和女子厮混,北山县务,他身为钦差竟不闻不问,似乎全都交给了袁玮处理。
加之后来,无奈追随,更是看他不顺眼了,来蜀中的路上,她也会刻意与楚浮白保持距离。
也就是说,陈秾对楚浮白的讨厌,是各方面的,她也从未想过去了解楚浮白,不过今天楚浮白关于“平等”的话题,却让陈秾有所感触。
尤其他说男人和女人并没有不同,陈秾恨不得拥抱他,但她又在想:楚浮白当真是这么认为的吗?
他试着回想楚浮白轻视女子的事例,结果居然没有想到,他身边确实有很多女人,但他对待所有人的态度,似乎没有明显的偏向,公主和丫鬟,青楼女子和江湖女侠,在他眼里,似乎真的没有不同。
再想这一路之上,楚浮白也会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可他似乎也从没有看不起谁过,乡绅富户、贩夫走卒,他总是一个态度。
他并未因自己是钦差便视百姓为儿女,但也没有视百姓为贱民。
富人、穷人、男人、女人,他确实没有明显的偏颇。
难道他真的认为人和人是平等的吗?人与人真的可以是平等的吗?
这问题萦绕在陈秾心中,挥之不去。当别人兴致勃勃的借着对练的机会揍楚浮白的时候,她这个始作俑者竟兴趣缺缺了。
众人也能看出她有心事,也问她,她也不说。
楚浮白贴心的让陆幽篁去给陈秾准备了姜糖水,陈秾得知缘由,暗骂楚浮白龌龊,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细心又贴心。
难怪那么多女孩子被他欺骗了。
“我可不是小姑娘,别想骗我。”喝着姜糖水的陈秾暗暗说道,但那个关于平等的问题还萦绕在她心头,她想知道更多,于是悄悄约楚浮白晚上在后门外相见,并警告楚浮白不许告诉别人。
晚上楚浮白如约而至,问道:“找我什么事儿?要是和大罗境传承有关就不用说了,那东西还得等。”
借朦胧月色,看楚浮白的笑脸,还是一样的讨厌。
“此处有人监视,去个没人的地方再说吧。”
楚浮白嬉笑道:“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你不害怕,我还害怕呢。”
陈秾真气愤,她是个寡居的女人,半夜约一个男人出来,那是多大的勇气啊!楚浮白居然还敢跟她说风凉话,真是欠揍。
等问清楚那个“平等”,一定要找机会揍他。
“不去别的地方,去房顶。”陈秾道。
“我不会轻功,上不去。”
陈秾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双脚微动,拔地而起,中途在墙上稍借力,人已经轻飘飘落在小楼的顶端。
“你显摆什么呢?”楚浮白满脸不服,不服中也不乏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