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听,乐得露出两排大黄牙,连忙磕头谢恩。他是王府最卑贱的奴仆,负责倒泔水的厕夫,有一身蛮力无处发泄,这回她就不信司昭昭即便大难不死,发生了这种腌臜事,还怎么有脸活着!……“王爷不好了!”
宋朝雪跌跌撞撞地闯进书斋。墨玄渊提笔的手一顿,抬眸,眉眼低沉,有一丝不悦:“你不去照顾好霆宇,乱跑什么?又发生了何事?”
宋朝雪急急地说道:“是王妃!方才我怀疑那个奸夫会出来救王妃,就在后头跟着,没想到真看到了那个奸夫!他把人都支开了,抱着王妃往柴房去了!”
噌!墨玄渊站起身,拧眉咬牙:“那个奸夫……是谁!”
“是……是负责每日倒泔水的厕夫!王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姐姐此刻怕是在……”宋朝雪故意不说完,佯装难以启齿的样子。身为北疆最尊贵的摄政王,所向睥睨的战神,居然会被一个厕夫戴绿帽子!宋朝雪想想都觉得自己的这个计划,实在是妙!墨玄渊脸黑沉得仿若能滴出墨汁,琥珀眼眸里正酝酿着一场吃人的风暴。柴房。被扔进柴草堆里的司昭昭胸腔阵痛,猛地吐了一口血。“嘿嘿,王妃,弄疼你可不要怪罪小的啊~”厕夫搓手靠近,色眯眯地盯着她。司昭昭眼前阵阵发黑,唇色泛白,故作镇定道:“慢着!只要你放了我,金银、美人,我可双倍送你,可你若是动了我,那就是侮辱一品诰命夫人,株连九族的罪!”
“你少糊弄我!”
撕拉——厕夫看到司昭昭裸露在外圆润的玉肩,那如羊脂玉般白嫩的肌肤,眼睛都直了。“王爷已经下了死令,等我办完你,你的尸体就剁碎喂狗了!嘿嘿嘿……话本上都说女人说不要就是想要,其实你心里早等不及了吧?哥哥这就来好好疼你!”
司昭昭流下一行耻辱的眼泪。剁碎了她喂狗,好死无对证是吗?墨玄渊,宋朝雪,你们好狠毒!她深吸口气,再次凝神聚气,可那点微薄之力根本不足以调动神识空间。反而让她更加头晕。最糟糕的是,离她最近的武器撬棍,也有十几步远!她如何过得去!不,她要冷静,一定会有别的法子……突然,司昭昭灵光迸现,她心一狠,咬破了舌头,刺痛感让她最大程度保持清醒。那一口臭气熏天的大黄牙越来越近,司昭昭被熏得直翻白眼,她屏住呼吸,双手抓着身下的柴草暗暗蓄力,等那口黄牙即将贴上嘴巴时,突然脖子朝后仰去,再猛地突进!砰!这一撞击成功让厕夫捂脑门后退,司昭昭头晕眼花,差点晕了,她晃了晃头,趁这机会赶紧拼了命地往外爬!眼看就要爬到门口,她的脚腕却被厕夫从后面死死攥住!而那根撬棍,就只差半步之遥!“贱妇!早就被奸夫玩烂了,装什么贞洁烈女!我弄死你!”
厕夫发狠地拖拽她。司昭昭双手扣着地面,手指鲜血淋漓,劈裂的指甲刺进甲缝里的嫩肉,钻心的痛让她出了一身身的冷汗,彻底虚脱了。“不要……”司昭昭气若游丝,绝望闭眼,舌尖缓缓地被她推向齿间。此时柴房正上方突然乌云蔽日,雷声隆隆响起,凉风一阵又一阵地贴地刮起。若是司昭昭此刻睁眼,便能看到她双目的眼白正在一寸寸变为金色。就在这时,一道娇喝在门口响起。紧接着是一记闷棍和什么东西轰然倒地的声响。司昭昭恍惚地睁眼,模模糊糊间看到一抹冰蓝色的身影蹲下身,急哭地喊道:“王妃对不住,奴婢来晚了一步,你再撑撑,奴婢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竟是苓安!她眼中含泪,凄美一笑,声音嘶哑地轻声说道:“多谢……”差一点,她就要不顾师门规矩,选择用禁术与这些人渣同归于尽了。屋外高挂的太阳晃得她有些分不清此刻身处于现实,还是在一场噩梦中,脚下似踩着棉花,虚虚浮浮的,苓安小心搀扶着她缓缓往外走。一出来,就听见令人讨厌的声音传来:“天呐!你的衣裳怎么破成了这样,王妃你糊涂呀,怎能光天化日下,在王府就和那个奸夫做……你这、这让王爷的脸面往哪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