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昭昭视线从离开的二人身影收回,神色严峻道:“叶护卫,记得你的承诺,保护好我的女儿,尤其是今夜,务必要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们。”
叶竹听出她话外的意思,并未去追问她要干什么,只应了声:“是,属下领命。”
打发走叶竹,司昭昭掏了掏怀里,不由一怔,她的血玉脂膏呢?之前在皖心阁拿出来,她就没再放回神识空间里,现在想想,也许是在被拖行时,掉到了哪个犄角旮旯里,等有空了她得赶紧去寻寻。没再多想,她重新拿出一瓶,涂抹在鞭伤处,很快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烫伤能治不稀奇,可是这鞭伤也有如此神奇的效果,若被人发现,那她的处境保不齐会更危险。涂抹完,她从月华阁的后窗跳了出去,顺着小路直奔关押厕夫的地牢。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放火的好时机。如果她没猜错,宋朝雪今夜便会选择灭口,而今夜也是她能翻身的唯一机会!阴湿昏暗的地牢中,烛火忽闪,突然嗖的一声响动,地牢中的烛火同时熄灭!整个地牢登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守在地牢里的侍卫们立马拔剑,严阵以待。“大家小心!”
“有刺客!”
“不好,不要呼吸,有迷香!”
片刻后,稀里哗啦的倒地声后,一道黑影出现在牢房外,厕夫被打得奄奄一息,他抬头望见那抹黑影不费吹灰之力便打开了牢门,缓缓走近他。“你是谁?”
厕夫有些害怕地问道。黑影一言不发地蹲下身,猛地伸手在他的脖子上点了几个穴道,厕夫瞬间张开嘴,不能动弹,一脸惊恐地发出啊啊的声音。黑影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白瓷瓶,将里面的银白色液体全都灌入了他的嘴里,随后静静看着他挣扎致死。最后无情地松手扔到一旁。就在黑影离开地牢,准备撤退时,一道银芒唰地从眼前闪过。她急急后退两步,一把玄铁重剑斜插面前!很快,叶青带人将这处团团包裹住,惊喜地说道:“王爷,果然如您所料,这小子还真敢在您眼皮子底下动手!属下这就去把他抓住!”
墨玄渊默许他的行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观察此人的招数。下盘极稳,但招式稍显凌乱,而且只用左手出招,步伐的走向莫名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黑影大汗淋漓,心知自己绝不能恋战,若是等到墨玄渊出手,她就跑不了了,撇了眼身后的草丛,她故意将叶青一点点吸引过去。墨玄渊回神,看出她的企图,眉眼一凛,身形一闪,拔出地上那把剑,冲了过去!此时黑影已经背对着他们要逃。砰!黑影后背结结实实的挨了墨玄渊这一掌,但她丝毫没有停留的钻进了草里。等叶青他们拨开草丛后,那人已经跑没影了。叶青惊讶,这还是第一次被敌人从王爷手里溜走!墨玄渊脸色暗沉:“叶青,立即去请仵作,加派人手,看住王府所有门,其余人,全府搜捕此人,一个院子也不能放过!”
闻言叶青瞬间懂了,原来王爷是在钓大鱼!“是!”
黑影极其熟悉王府小路,一路绕开侍卫,摇摇晃晃地跑去皖心阁。堂前,宋朝雪见到她回来,立马起身,急切地问道:“如何了?人杀掉了吗?”
黑影半跪倒地后,她把面罩掀开,露出里面那张清秀的脸蛋,一张开嘴,忍不住吐了口血,嘴唇染着一圈鲜红的血:“死透了,奴婢喂他吃了一整瓶的水银,险被王爷抓到,不过还好,无人见到是奴婢,姑娘,奴婢方才挨了王爷一掌,这两日怕是无法尽心伺候您了。”
莲华过去关门,回头嫌弃地啧了声:“你离远点吐啊,这波斯地毯可是今年西域进贡的御品,王爷送给姑娘的生辰礼,金贵着呢,染上你这狗奴才的血可不好洗掉。”
宋朝雪这才注意到她吐血的地方,不悦地皱了下眉,但表面还是装作体贴地说道:“无妨,人没事就好,你快点去歇着吧,等今夜安稳过去,我亲自去找萧宿给你开药。”
“多谢姑娘关心,奴婢今后愿为您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宋朝雪摆了摆手,忽然想到个事,连忙问道:“对了翠喜,你那东西都放哪去了?不会查到我这里吧?”
翠喜抬头,眼里涌现几分暗芒:“姑娘放心,奴婢在被赶出月华阁之前,多出来的被奴婢藏在了王妃的床榻底下,就算是查,也绝不会查到姑娘头上。”
闻言,宋朝雪眸子一亮,娇笑了两声,道:“藏得妙呀!翠喜,看来你在月华阁被王妃欺负的颇有怨言呀,不过你放心,只要你忠诚于我,往后这荣华富贵也少不了你的。”
莲华顿生危机感,她不屑地撇嘴,附和道:“还不赶快叩谢姑娘!像你这种能对旧主做出这般不地道的事的狗奴才,也就只有我们姑娘愿意收留你了。”
墨玄渊那一掌蕴含了他至少五成的内力,这蛮横的精气让翠喜时刻承受着五脏破裂的剧痛。她满头是汗,微微抬眼,咬着牙根,毫不客气地反击了回去:“呵,听闻你是王妃出嫁前的贴身丫鬟,论不地道,我可远不及你的一半!”
莲华气急,碍于新主子还在跟前,不好再说什么。一旁,宋朝雪才不会去管她们下等人互揭老底,她坐在梳妆台前,顾影自怜,眉梢却又带着几分飞天的得意,喃喃自语道:“司昭昭,怎么办呢,看来这回你是真爬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