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姜宁如果能动,一定朝它竖个中指。
“翠翠。”穿一袭黑袍的顾云舒并不打算轻松地放过它,他先检查玩偶,把脖子上的口水擦干净后小心地把它放到床上,还贴心地为她盖上被子。
被子拉过玩偶的胸口,他安抚地拍拍它的脑袋,勾了勾它黑色小巧的鼻尖。
接着他走到生闷气的小狗面前,蹲下,抬起它的下巴,试图跟它眼神交流。
“翠翠,我有没有说过,不许再随便咬东西?”
“嗷呜”翠翠把脑袋从他的手里扒回来,埋在自己怀里,蜷成一团闭目养神。
“你再不听话,以后都不会给你吃灵蛋,也不会给你找媳妇了。”
“汪汪!”翠翠两只耳朵竖起抗议。
“姜翠翠。”顾云舒拉长尾音。
姜宁:……
她陷入自我怀疑中,姜翠翠?
给一只狗取这种名字是她独有的风格。出于年轻人叛逆的性格,他们经常会将黑的说成白的,例如给一只白狗取名小黑,给一只黑狗取名白白。
给一只黄狗取名翠翠实属是基操。
让宠物跟着自己姓也很正常。
五百多年前的记忆已经被笼上一层轻纱,她歪着脑袋想了又想,脑里终于浮现出一条浑身伤痕累累的黄色小狗。她把它从虐狗的人手里救出,给它取名翠翠。为此她还被温妙松嘲笑好久,哪有人会给狗取人名?
是翠翠啊,姜宁垂下并不存在的眼睫。
虽说她是挂牌主人,真正照顾它的是顾云舒。但时隔这么多年再听到故人,不,故狗的名字,她还是有些伤怀。
不过一只狗应该活不了那么长时间吧?是顾云舒又捡了其他狗图方便取的名字吧。
唉,躺在床上的小熊玩偶两眼望天,幽幽地叹口气。
旁边顾云舒貌似是跟姜翠翠达成了什么协议,原谅它了。他撩开黑色睡衣,大手一挥,整间房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姜宁感觉他凑到自己身边躺下,本来她被子盖得好好的,但是他一来,他就把小小的布偶从被窝里捞出来,放到了一边的枕头上。
由于她不足巴掌大,所以即便躺在枕头上,她也觉得跟睡床没什么区别,就是呆毛有点冷。
身边的人丝毫没有给她做一床小被子的觉悟。
姜宁直叹气,玩手工制品,不就是得做一套吗?做了玩偶,那就得帮它做小裙子、床铺、被子、对了,还有小梳子。顾云舒这人看起来也只有三分热度,并不关爱这只小熊玩偶。
她抬抬小腿,活络筋骨,放松自己,试图让自己的鬼魂飘出来。
小熊攥紧圆乎乎的拳头,身体慢慢僵硬,头上的三根呆毛在它宛如便秘的神情中一根根竖起来。
飘呀……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