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紧张的抓着顾云川手背的林夕,没见到林玉山脸上蒙着层白布,心瞬间安定下来,激动地朝着移动小床上扑了过去。
“病人还处在麻醉中,身体虚弱不能这样晃动。”
“夕夕,别激动,爸平安无事就好。”
顾云川拉起林夕,透着寒光阴森的眸子掠过林玉山那张白的骇人,如同死人的脸,询问站在他身旁的主治医生,“他具体情况怎样?”
“从血检的结果来看,初步判断是血癌,也就是白血病。但具体是不是,得等身体的各项检查出来,才能做最后的定论。”
“白……白血病?”
林夕拔高嗓门,声音尖锐刺人耳膜,“医生你是不是弄错了,我爸大概二十多天前,车祸住院的时候刚检查过身体,没有任何异常。”
“可能那时候只是在初期,他的主治医生没有注意到。从目前病人病发时的清苦来看,病情应该不太乐观。”
“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爸,只要我爸能好,无论花多少钱,我们都是愿意的。”
“我只能说尽力。”
这样的病每时每刻都可能出现变化,谁也不能保证一定就能治得好,医生捡了最保守的答案。
做了六个多小时的手术,医生相当疲乏,没有精力与林夕多做细说,摘掉手套,欲去休息室。
医生没给定心丸,林夕整个人都好似踩在棉花上,脚下软绵绵的,落不到实地去,她跟在医生后面,叫着:“医生,医生……”
“别听医生危言耸听,爸应该还处在初期,一定能治愈的。”
“可我还是担心。”
白血病,如果没有可以匹配的骨髓,就算是再有钱,也只有等死的份。
之前乐晨生病的时候,父亲一直阻断顾云琛寻找骨髓,为的就是要乐晨死。
这事发生在乐晨身上,她只觉得可以拔出一个眼中钉肉中刺而窃喜,如今落在她父亲的身上,她只觉得老天好残忍。
呜呜……
不敢想象没有父亲以后的生活,林夕伏在顾云川的怀中,呜呜的哭的像个孩子。
顾云川忍着心里的不耐,一遍遍的轻声细语的哄着,宽慰人心的话,说了几火车皮,嘴皮子都被磨干了,才好不容易把她从大哭哄成了抽噎。
唐宁早已在林玉山被送进重症监护室的时候就跟着人流,走到楼梯口。
她冷不防,手被人轻碰下,手中多了一个纸条。
唐宁回头朝着那群浩浩荡荡的人群望去,最后目光定格在孟闻的身上。
经过刚才的事情,唐宁已经有些分不出,他到底是敌是友。
但不管是敌是友,在还没有确定之前,他都是处于不可以信任的阵营中的。
唐宁握着纸条,一直到地库无人的地方才打开。
「去青海路113号,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除了林玉山这几个人,唐宁不记得有值得她和冒险和孟闻一起去见的人。
唐宁随手将纸条撕碎,丢到了垃圾桶中。
已经在车中等到饥肠辘辘,忍了又忍才没有打电话叫外卖的田橙,正打开车窗不停地张望着,见到唐宁,立刻像见到了救世主般两眼放光,按了几下喇叭。